正文 第1832章 身材复制
    本来，表妹以为跟副镇长他们只是简单吃顿午饭，点菜的时候，副镇长却说，多点几个菜吧！难得大家那么齐。他说，他们几个新人加入，我还没请他们吃过饭呢！今天就当我们这些老人欢迎他们新人加入吧！
    长发老师马上响应，说：“要得！要得！”
    表妹说：“随便吃点吧！”
    长发老师说：“你没听见副镇长说吗？这是欢迎你们新人加入我们团队。”
    表妹说：“中午还是简单点好。”
    长发老师说：“这不是周末吗？不用上班，吃到什么时候都没有关系，喝醉了可以回去睡觉。”
    其他两人团队老人一个说，还没喝就喊醉了。一个说，长发老师哪次喝酒不醉？长发老师不服气了，说你们找一个单独跟我喝，看看谁醉。一个说，副镇长跟你喝，你两个都会醉。副镇长说，昨晚喝太多了，今天我不能多喝。你们尽兴喝吧！他对表妹说，他们那么高兴，表妹老师不要扫他们兴好不好？表妹看看那男模特还有那女裁缝都没说话，自己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第一杯酒副镇长说是敬他们三个新人的。四个老人就都站了起来，举着满满一大杯啤酒，三个新人也跟着站起来，表妹说，我不能喝。长发老师说，这第一一杯不能喝也要喝。不喝也太不够意思了。说着，他先喝了。其他人都陆续喝了。表妹见女裁缝也把杯里的酒喝了，就皱着眉说，真要喝啊？长发老师说，你自己看着办吧？表妹说，那我就喝一小口。她真的就只喝了一小口。
    长发老师叫了起来，说：“还真就喝一小口啊？你这不只是丢你自己的脸，你是把我的脸也一起丢了。我介绍你加入我们的团队，可不是要你来丢脸的。”
    副镇长说：“看来表妹老师真不能喝。”
    长发老师说：“再不能喝这一杯也不可能喝醉了。”
    他对表妹说，都喝了，我们团队没有那么窝囊的，没有一杯啤酒都不能喝的。他说，你手一举，眼一闭，头再一仰，就喝下去了。表妹不想太尴尬，鼓足了勇气，说喝就喝。就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举着杯，心里默默念着长发老师教的口诀，那知才举起手，就停下来了。
    她说：“不行，不行。我真会醉的。”
    长发老师说：“你这是自己吓自己。”
    有人说，你别听长发老师教你的办，像喝水那样，咕嘟咕嘟就喝下去了。表妹还是刚才那动作，一手举杯，一手捂着胸口，脸一沉，仰头就喝下去了。喝得急，有些酒从嘴角溢出来，忙弯了腰，女裁缝坐她身边，就递了一张纸巾给她擦嘴。
    长发老师带头鼓起掌，说：“就是要有这种精神，就是要这种敢于突破自己的精神。”
    表妹连连摇头说：“不喝了，下杯不喝了。”
    副镇长问：“没事吧？”
    表妹擦了嘴，摇头说：“没事。”
    长发老师说：“你不是不能喝，是你不敢喝。喝下这一杯，你就不怕了。”
    表妹说：“我的头晕了。”
    长发老师说：“你又自己吓自己了。你这不是酒晕，你是怕晕了。”
    他站了起来，说，来，来。再喝一杯。这杯是我敬你的，我刚才说错话，做错事向你认错，向你陪罪！话音未落，表妹的脸“哄”一下红起来，酒没让她脸红，这话却弄得她脸红了。副镇长忙制止长发老师，说，叫你别提了你还提。另两个老人也说，罚他酒，罚他酒！长发老师忙说，我认罚，我认罚！副镇长说，喝了这杯酒，就不能再提了。表妹心里淌过一丝暖意，但脸上的红还没有散去。
    喝了早茶一起回工作室的时候，大家又在一起谈图样创意的事，主要还是听表妹和那男模特对各自负责的服装图样的理解，男模特接触的早，理解的也比表妹深，大家就重点帮助表妹。副镇长说，还是一套一套理解吧！不要混在一起说，把表妹老师的思路也搞乱了。大家谈的时候，女裁缝也在一边听，不仅要模特理解他们的意图，女裁缝也必须理解。
    后来，女裁缝就给表妹量身。
    表妹一点没想到量身也那么复杂，要进房间且还关上门。女裁缝叫她把衣服脱了，表妹便紧张地问，不是吧？量个身也要脱衣服？女裁缝笑着说，这和普通量身不一样。表妹说，一点都不穿吗？女裁缝说，脱上身就可以了。表妹稍稍松了一口气。磨磨蹭蹭地脱得只剩一条内裤，心里直担心那内裤太薄，能窥探到她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秘密，双腿便夹得紧紧的。
    女裁缝说：“你放松点，别太紧张。”
    她笑了笑，说，我们都是女人，你紧张什么？一边说，便一边帮表妹量身。她量得很仔细，不仅量身高肩宽，脖子的长细，还量表妹那两座山峰的周长和高度，两个山尖尖的距离，以及山尖尖与两腋的距离。一边量，一边就把尺寸记在纸上。
    量腿时，表妹的神经都绷紧了，尤其是量大腿，那皮尺在大腿上滑来滑去，女裁缝眼睛扫过来扫过去，表妹就一刻不移地看她脸上会有什么变化，终于，见她一点惊讶也没有，才偷偷松了一口气，想那内裤幸好是黑色的，幸好那个部位是双层的，想女裁缝即使认为她不属杂草丛生，应该也不会想到她干净得不长一草一木。
    然而，还有更尴尬的事等着表妹。量身出来，女裁缝把那张记着表妹身体各部位尺寸的纸给了长发老师。长发老师坐在电脑前，一阵输入，电脑显示屏就复制出了她的身形。虽然，只是线条形却是立体的，不管移动到那个视角，都是完整的一个人，都是表妹裸露的身体模型。
    表妹看得脸红心跳，当场叫了起来：“不行，这样不行！你删了，快删了！”
    长发老师说：“你别那么保守好不好？你没发现自己有多完美吗？这样的身材绝对是超一流的。”
    表妹说：“你这是流氓！”
    长发老师说：“这怎么是流氓呢？这是艺术，这是为了工作。”
    表妹说：“一点不艺术！一点也不是为了工作！”
    副镇长问：“怎么回事？”
    其他几个人都站起来要围过来看究竟，表妹忙用身体拦住他们的视线，说，不准看，你们都不准看。副镇长见表妹那份紧张，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叫大家离电脑远一点，也叫长发老师过来。他对表妹说，我们确实是为了工作。他说，我们把你身体每个部位的数据输入电脑是为了以后工作更方便，为了以后不用每次都进行那么繁琐的量身。为了能在电脑上看到预期的效果。他对长发老师说，你让那模型穿上我们设计的服装，让表妹看看效果。
    表妹将信将疑地看着长发老师*作，一会儿夫，那模型果然就变样了，就像一个塑料模特穿上了衣服。长发老师让那模特站立走动坐蹲，又制造各种不同角度的风徐徐地吹，吹出不同的婀娜多姿。表妹便知道确实有点错怪他们了，但心里还是很忐忑。
    长发老师问表妹：“可以让他们过来看了吧？”
    表妹没有说话。
    长发老师对其他人说：“你们看看效果吧！”
    其他人便围过来，有人说，肩似乎宽了点。有人说，腰似乎松了点。有人说，裙的下摆也长了一些。长发老师就按照他们的意思进行修改。
正文 第1833章 主动见副镇长
    大家都认为应该可以了，长发老师再一番输入，画面就变了，就呈现出服装未缝合前布料的片片块块，每一片块都呈现出一串串数字。副镇长对表妹说，这些数字就是根据你的尺寸计算出来的。根据这些数字制作那么一套服装，你穿上去，就能达到刚才那个效果。
    表妹说：“我知道错怪你们了。”
    副镇长说：“主要还是长发老师事先没说清楚。”
    长发老师说：“我那哪想到她会那么在意？”
    他对表妹说，我真不明白你表妹老师是怎么想的？现在的女孩子一个个恨不得有你那么好的身材，恨不得有秀给人看的机会，你倒好，还藏着掖着！
    他说，你没听说过秀青春吗？青春美好的东西不秀出来，几十年以后，你后悔都没用了。
    副镇长说，我们还要尊重表妹老师的意见吧！他说，这份文件要加密保存，只有长发老师一个人才能*作。他说，这事到这里为止，以后谁都不能提这事了。
    ……
    表妹拿起酒杯说，我敬一下大家吧！感谢大家的理解！长发老师马上响应，举起杯说，这杯表妹老师一定要喝完啊！表妹说，喝半杯不行吗？长发老师说，敬人的酒是一定要喝干的。表妹说，有那么多规矩？长发老师说，规矩多着呢！表妹又硬着头皮喝了，就坐下来打饱嗝，说，我再不说话了，再说话又不知犯什么规矩了。长发老师说，你们新人也应该敬敬我们老人一杯吧？男模特和女裁缝便举起了杯，表妹左看右看，问，我只喝一口行吗？长发老师说，这是敬酒，你说一口行不行？表妹说，还要喝一杯啊！大家便都笑了起来。
    表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长发老师是想出我洋相，想灌醉我。”
    她还是站了起来，说最后一杯了，最后一杯了。喝了这一杯，表妹就再也不喝了。她说，头晕了，真的头晕了。她说，我喝了好几杯了，都是满满的，三杯，最少三杯。长发老师说，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就是还没有醉，就是还可以喝。他说，我们同事一场，总得喝一杯吧？
    表妹说：“下次，下次一定喝。”
    长发老师说：“下次归下次。这次说什么也得喝。”
    表妹说：“跟你喝一杯，跟他喝一杯，每人喝一杯，我还不醉了？不喝了，说什么都不喝了。”
    副镇长说：“算了，表妹老师第一喝酒，就不要让她喝那么多了。”
    他说，我敬长发老师一杯。我们这个团队能有今天，少不了长发老师的一份劳。长发老师积极应战，于是，战火便转移到他身上了。其他几个人不敢像长发老师那么欺负表妹，但他们对长发老师就一点不客气了。几个来回，长发老师摸着肚子直打饱嗝，脸红得着了火似的。
    表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表姐的电话，便匆忙往外走，担心表姐在电话里听到他们喝酒的吵闹声。
    表姐问：“你在哪？”
    表妹说：“在学校啊！”
    表姐说：“你来接我们。”
    表妹觉得这话有点怪，问：“我去哪接你们？”
    表姐说：“我们就在你学校门口。”
    表妹吓了一跳，说：“你们怎么跑到学校来了？”
    表姐反问道：“来看你不行吗？”
    他们吃饭的这家酒店是一家川菜馆，规模并不大，只有四五张桌，却窗明几净，离学校门口不远。长发老师说要吃川菜，说这里的川菜很地道又卫生，就跑到这来了。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一听表姐和表姐夫在学校门口，表妹本想推门出去听电话，忙收了手脚，透过玻璃门往外看，果然就见他们站在学校门口，表姐低着头打电话，李向东却站在那四处张望。
    表妹说：“我还在学校外面吃饭呢！”
    表姐说：“你到底在哪？一会说在学校，一会说在外面吃饭。”
    表妹说：“我就在学校附近。”
    她说着电话，却四处寻找，想这酒店还应该有后门，想从后门溜出去，表姐他们就不知道她在哪吃饭？不知道她跟谁吃饭了？到时她可以说，自己只是一个在吃饭。果然，她就看见后门了，也没跟长发老师他们打招呼就溜了出去。
    杨晓丽一见表妹就知道她喝酒了，脸像张红纸，连脖子都红透了。她不露声色地问：“你一个人吃饭吗？”
    表妹指了一下昨晚吃馄饨面的地方说：“我在那家馄饨店吃馄饨，一听说你们在学校门口就过来了，还剩半碗馄饨没吃完呢！”
    杨晓丽看了李向东一眼，说：“你看看吧！这样子像是一个人吃馄饨吗？”
    李向东笑了，说：“你连假话都不会说。”
    表妹胆战心惊地说：“我没说假话啊！”
    杨晓丽说：“你看看你那张脸。一个人吃馄饨还喝酒啊？”
    表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烫得不行。杨晓丽对李向东说，这能让我省心吗？这才几天啊？学会喝酒了，脸红成这样还不承认，更不会说跟什么人喝酒了。表妹低声说，都是同事。不是周末嘛！我是新来的，他们叫我请吃饭，我就请了。他们要我喝酒，我不喝不行，就喝了一点点。杨晓丽说，如果是同事，你会那么紧张吗？如果是同事，你会瞒着不说吗？她说，应该是跟那个副镇长一起吃饭喝酒吧？
    表妹说：“还有其他人，还有我的同事，也有女的。”
    杨晓丽说：“上一次，还说跟他不熟，这次就一起吃饭喝酒了，下一次又会怎么样呢？我的话你一句也听不进了。”
    表妹说：“他又不是坏人。他还是副镇长呢！”
    杨晓丽说：“我也没说他是坏人，但只要你给他机会，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表妹说：“这里的人都知道我已经结婚了，我跟谁都说我是结婚的女人了。”
    杨晓丽说：“那他就更坏了，明知道你结婚了还缠着你。”
    表妹觉得不说实话不行了，本来，她也没想要瞒表姐这个事，昨晚打电话给她还想跟她说的，只是她把电话挂了。于是，她便从长发老师说起，说那个工作室，说他们的团队，说他们要她加入的任务。还说今天上午他们在一起如何研究服装图样，说了电脑的神奇，当然，她没说量身的事，没说那个复制模型的事。最后，她说，他们这是第一次聚餐，是团队四个老人欢迎他们三个新人加入的聚餐，就在前面那家川菜馆。
    杨晓丽气还没消，还半信半疑。
    李向东却感兴趣了，问：“他们还在吗？”
    表妹说：“还在，我溜出来还没有跟他们打招呼呢！”
    李向东说：“带我去见见那个副镇长。”
    杨晓丽问：“你要跟他谈什么？”
    李向东说：“了解他们团队的事。”
    杨晓丽说：“你去跟他谈，身份还不暴露了，表妹还怎么呆下去？”
    李向东说：“他迟早都会知道的。你不也迟早要把表妹调到你身边看起来吗？”
    表妹问：“为什么要把我看起来？”
    李向东说：“你表姐不放心你。”
    表妹说：“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也觉得挺好的。”
    这么说了，就左右上下地看表妹，表妹问，你看什么？李向东说，我没想到你还能当模特。表妹便呈几分羞涩地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的？杨晓丽心里酸酸的。其实，她早听米米说过，表妹这种骨感的身材适合跳舞，当然，也适合当模特。
正文 第1834章 真书记假书记
    一帮人正喝得热闹，长发老师已经有几分醉意，东张西望地问，表妹老师呢？表妹老师跑哪去了？我要跟她喝一杯。他说，你们不要偏帮她，她再有一杯就醉了，我要把她灌醉了。这一次，我要破记录，不要每一次醉的都是我。他大声叫，表妹老师！一抬头，正好见表妹从外面进来，就举起杯摇摇晃晃站起来，没等他走过去，坐他身边的副镇长一把拉住他，说，你坐下。别喝了几杯又搞事。他看见表妹身后还跟着李向东和杨晓丽。
    副镇长笑着说：“表姐和表姐夫又来了。”
    李向东笑着说：“你们很热闹啊！”
    他先伸出手和副镇长握手。副镇长说，大家聚一聚，周末，喝了几杯。他问，表姐夫吃饭了吗？李向东说，刚吃过。表妹说，我表姐夫有话要问你。副镇长左右看了一下，说，我们坐那张桌吧！附近有一张空桌。他叫服务员拿茶过来。
    长发老师还不罢休，说：“表妹老师，你跑哪去了？你不在的时候，我喝了十多杯了，他们一个个都敬我，就剩你没敬我了。你也应该敬敬我吧？如果，不是我，你能加入我们这个团队吗？”
    表妹说：“我不能喝了。”
    杨晓丽本也口喝，又见长发老师醉了七八分，就接过表妹的杯说：“我来替她喝吧！”
    长发老师问：“你是谁？”
    杨晓丽说：“我是她表姐。”
    长发老师笑了，说：“表姐妹一起来喝我，是不是太抬举我？”
    杨晓丽不跟他废话，先把酒喝了，然后示意长发老师也把酒喝了。长发老师竖着拇指说，好，好。我喝，一定喝。就一手扶着桌，一手举杯把酒喝了。杨晓丽问，还要不要再喝？李向东说，你凑什么热闹？杨晓丽说，我最看不惯这种欺压女人喝酒的人。她是压低声音说的，长发老师还是听见了，说，我欺负表妹老师了吗？这么问，他就瞪着一双酒红的眼睛看大家。
    他说：“我喝了十多杯，表妹老师才喝了三杯。是三杯吧？”
    杨晓丽说：“那就继续喝。”
    长发老师说：“继续喝就继续喝，我喝一杯，你要喝两杯。”
    副镇长冲着长发老师说：“好了，好了，别闹了，影响多不好？”
    他说，人家表姐表姐夫好不容易来一次，看见你这个样子，会放心表妹老师在我们这里工作吗？
    他又对李向东说，长发老师喝了酒好吵吵，人倒是没什么！
    他说，别喝了，要喝跟其他几位兄弟喝。
    长发老师却笑了起来，说：“你真够奸的，你这当官的真够奸的，明知道我不够他们喝，还要我跟他们喝。你想要我醉啊！每一次我都掉进你的圈套。这次，你别想还能把我套进去。”
    说着，他就坐下了，像是汲取了教训，又像是听了副镇长的劝，说我不喝了，你们谁叫我都不喝了。我吃菜。我就只是喝酒了，这一桌的菜还没吃呢！又像是说，那就别喝了。
    李向东见这边静下来，就对副镇长说：“看来他们还挺听你的。”
    副镇长说：“还可以吧！”
    两人坐下来，李向东便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副镇长。本来，李向东是不会随身携带名片的，到了这个位置，只要是公务，身边总围着一群人，人还没到电话早到了，下面的人早诚恐诚惶地做好准备，人一到，再蠢笨的人也能明显意识到，走在前面走在当中那人是市委书记了，想要电话或手机，不到一定的层次，问他秘书问市委办的人，人家还不一定给你。即使是局长一级的想见他，也先向分管领导或常委或副市长汇报工作，再由常委副市长决定，这事是不是应该再呈报市委书记？
    文仔却多了一个心眼，认为李向东刚到东江市，认识的人不多，又喜欢私自出去走走，便弄了三几张名片放进他的钱包，或许能应应急。这会儿，那名片真就应了急。
    至于李向东为什么要给副镇长名片呢？一则人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未必会告诉你想要知道的情况，一则也不想惊动其他人，只让副镇长一个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了。
    副镇长接过那名片一看，还是惊得目瞪口呆。甚至有那么一刻，闪过一个念头，怀疑这是真是假真？是不是遇到了胆大包天的诈骗分子。
    李向东说：“我只想了解一下几方面的情况。”
    他说，一是你们团队的运作情况，每年能做成几笔生意？二是像你们这种团队，在你们这个镇，甚至在整个东江市有多少？除了搞服装还有哪些种类？大概是怎样一种情况？三是大家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尤其是政府部门，是怎样一种态度？
    副镇长好一会没有说话，不知是还处于一种恍惚，没能接受这表姐夫竟是新调来的市委书记，还是在思考李向东提出的问题？李向东也不急，让他有更多思考的时间。
    杨晓丽也坐了下来，说：“还是回镇政府谈吧？在这里太吵了。”
    这话是说给副镇长听的，是暗示他，你没必要怀疑李向东的身份，我们到哪谈都可以。
    李向东说：“你现在不说也可以，就当我先向你打个招呼，给你个议题，星期一，我抽空到你们镇来。”
    副镇长一次次感觉到了压力。他想，你怎么就知道这市委书记是假的？想他要骗你也不会那么没技巧，明显有表妹这条线索在，他骗了你跑也跑不了，再说了，你就是回答了他这些问题，他又得到什么呢？你又损失了什么呢？但如果，他真是市委书记，明显看出你对他不尊不敬，以后的麻烦说不定就铺天盖地了。这么想，他就觉得宁愿相信比不相信更明智。
    于是，他便按照李向东提出的三个方面，谈了情况和看法。他只是简单地谈了他们这个团队的情况，更多地谈他们镇，以及据他所知的东江市这方面的情况。
    他说，东江市应该有百多家像他这种性质的工作室，几乎各个行业的都有，广告业是最多的，其次是动漫业，再就是服装业了，有三十多家，当然水平参差不齐，有的还能够维持，有的属惨淡经营，但也有一些只是出于爱好和兴趣，不太在乎能不能赚钱。
    他说，政府对这些工作室的态度还是非常支持的。比如，许多人议论他搞这个工作室分散了精力，但镇委书记却从来没批评他，有时候还向他了解工作室的情况，鼓励他多设计几个好的服装图样。说他不怕他赚钱，倒是怕他赚不到钱。说他赚钱的同时，许多家庭作坊式的小企业也赚了钱，且比他赚的还多。
    李向东问：“镇政府就只是停留在口头上的鼓励吗？有没考虑过重点扶持一两个这样的工作室？”
    副镇长迷惑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政府为什么要扶持这种民间的，甚至是出于兴趣和爱好组建的工作室？
    李向东拿出话给戴水平，他说，戴市长吗？我是李向东。他说，我现在在市边镇了解到这样一个情况，民间有一些专搞创意的工作室。是的，是的。几乎涉及到各个行业。你也知道这个事！以前，有没有搞过专题调研？如果有，叫他们把调研报告送到我办公室。好，好。我秘书回去休假了，叫他们送到市委办吧！现在。晚上我看一看。
    这电话是当着副镇长的面打的，又让副镇长目瞪口呆了一回。D
正文 第1835章 人吓人
    李向东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他的司机，叫他到市边镇来。刚才是私事，又因为是周末，他和杨晓丽是打的过来的。这会儿，他要去市边镇见镇委书记，但不想副镇长载他去。他见镇委书记主要是了解这副镇长的情况，你总不好让他送你去又开口叫他离开吧？
    司机是市政府指派的一名中年老司机，问李向东现在在哪个位置？是在镇政府吗？李向东便把手机给了副镇长，要他向司机说清楚他们的方位。半个小时后，司机到了，副镇长一见那司机，竟也认识的，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流露出半点对李向东的不尊。
    这期间，李向东直接打电话给市边镇的镇委书记。他曾在全市各镇委书记镇长会议上讲过话，虽然还不认识那镇委书记，但他们应该认得自己。镇委书记在家里休周末，午觉正睡得迷迷糊糊，一听是市委书记亲自打电话给他，马上就清醒了。
    李向东说：“我马上去你们镇，你通知一下镇长。今天是周末，其他人就不用惊动了。”
    镇委书记稀里糊涂弄不清市委书记为什么突然要到市边镇来，且是周末，且是亲自打电话来？心里想问，又不敢问，放下电话就拨打党政办主任的手机，问今天镇里发生什么事没有？党政办主任也在家里休周末，模棱两可地说：“没有吧？”
    镇委书记说：“你这是什么话？什么没有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党政办主任是有一定资格的主任，见镇委书记态度那么恶劣，知道他并没有收到什么不好的风声，纯粹是向他了解情况，便肯定地说：“没有。没有大事！”
    如果真有大事，值班的不可能不向他汇报！当然，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好说了。
    镇委书记说：“你马上通知镇长回镇政府，你也回。”
    他不想多废话，挂了党政办主任的电话又打电话给市委常委秘书长。镇里发生大大小小的事各部门单位都会向党政办呈报，党政办主任便是晓百事的角色。那秘书长也像党政办主任一样，也知道各部门单位值得向市里汇报的事。何况，他还是市委书记身边的人，市委书记因什么原因到市边镇来？他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常委秘书长也被问住了。
    他说，我一点不知道。
    他说，周末李书记去你哪干什么？你还是问问他的秘书文仔吧！
    他就把文仔的手机告诉了镇委书记。镇委书记说，我还没给文仔打过交道。言下之意便是希望常委秘书长出面替他问清楚，常委秘书长才不会那么傻，想这会儿文仔一定坐在李向东车上，自己打电话去问这事，理解的话，知道这是他的职责关心市委书记，不理解的话，还以为他埋怨市委书记出门也不跟他打声招呼。
    于是，他便责怪镇委书记，说：“你看看你这镇委书记是怎么当的，李书记上任快一个月了，你竟连他的秘书也不认识！我看你这书记是当腻了不想再当下去了。”
    镇委书记说：“这不是最近忙嘛！”
    常委秘书长说：“忙也有个轻重缓急吧？什么是大事？什么是急事？这都搞不清楚，你再忙也忙不到点子上。你就是忙得把市边镇的经济指标提高了一倍两倍也没有用。当官是看经济指标吗？还要看领导高兴不高兴吧？李书记来东江市一个多月了，你竟还没去拜访他，没主动向他汇报工作。你想想，他找上门能有你什么好事？”
    镇委书记的背脊凉飕飕的。
    谁都知道，一朝君子一朝臣。你这前任书记任命的镇委书记，到了这届书记不一定就坐得稳。目前，你对李书记又是这么一种态度，他会不会认为你没把他放眼里不卖他的帐？
    回到镇政府，见党政办主任忙着烧水洗杯，镇委书记气就不打一处出，破口大骂，这是你干的事吗？烧水洗杯是你党政办主任干的事吗？轻重缓急都搞不清楚了，大事小事都分不清了。他说，你马上去了解一下，今天镇里发生了什么事？这几天镇里发生了什么事？我要你了解的是坏事，大大小小的坏事。
    如果发生好事，再大的好事，书记也不会周末找上门，但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坏事，上面要揪住不放也会成大事。
    他说，弄点好水果来，我的冰箱里有水果。清水淡茶像什么话！他见镇长还没回来，就问，你通知镇长了吗？党政办主任正要离开会议室，又转过身来说，通知了，你一下指示，我马上就通知他了。镇委书记便站在窗户前拨打文仔的电话。虽然对方看不见，他还是点头哈腰地说：“我是市边镇的镇委书记。”
    文仔说：“你好，有什么指示？”
    镇委书记说：“我怎么敢指示啊？我只是想问一问，我们在镇政府已经恭候多时，李书记还有多长时间到我们这？”
    文仔说：“这事我不清楚，我在青山市休周末。”
    镇委书记更不得要领，说：“是这样，是这样……”
    文仔说：“要不，我帮你问问？”
    镇委书记很是喜出望外的样子，说，非常感谢，非常感谢！忙又说，改天一定去拜访你大秘书，星期一，就这个星期一。文仔说，不用客气！说了就把电话挂了，心里很不理解李书记怎么突然就去市边镇了？这么些天，他几乎跑遍了东江市所有的镇，就只有包括市边镇等几个镇没去了。按文仔的理解，他不去市边镇应该与表妹在那里有关。
    文仔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李向东已经上了自己的车，那是一辆黑色卧车，原来征求李向东的意见时，他还是习惯地想要一辆四驱吉普车。吉普车底盘高，马力足，跑什么路都没问题。常委秘书长虽然没当面提出自己的看法，却要文仔传话告诉李向东，东江市是平原地区，吉普车的特殊功能使用率不高，真要用吉普车，可以暂时安排，不一定就专门购置一辆吉普车。
    李向东心里清楚，那常委秘书长的言下之意，市委书记用吉普车撑不住门面。此时，坐在空间不及吉普车的卧车里，李向东总觉得不是那么爽！
    文仔问：“你是不是去市边镇？”
    李向东说：“就要到镇政府了。”
    文仔说：“你怎么也不说一声？今天上午告诉我，我还可以赶回去。”
    李向东说：“我去市边镇也是暂时决定，没什么大事。你好好休周末吧！”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问，你怎么知道我去市边镇？文仔笑着说，市边镇的镇委书记打电话说的，他以为我也去，问我还有多长时间到。他说，你这么搞突然袭击，好像把他吓着了，急得他团团转。李向东“哈哈”笑，说，有什么好急的，我又不是去吃人。文仔说，你自己感觉不到。这又是周末，事先又没通知，他还不左猜又想？看样子，他以为自己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你大动干戈去问他罪呢！李向东说，你给他电话，叫他放心，就说我在市区呆得闷了，出来走走，想起他们那镇还没去过，就过去看看了。
    文仔把话转过去，那镇委书记才心定了几分，想这真是自己吓自己，又想，这都是让那常委秘书长给吓的。你不知道就知道了，说那么些吓人的话干什么？很简单的一件事，却说得那么可怕！
    不过，他觉得自己也有做得不够的地方，如果，你主动向李书记汇报过工作，会那么惊慌失措吗？D
正文 第1836章 学习制度
    市边镇政府主楼像所有的政府机关主楼一样，有一个宽敞的大门和正厅，有一个一层楼那么高的宽台阶，不同的是，这幢楼是新建筑，考虑到了汽车的普及，在台阶与大门之间隔着一条车道，车可以从大楼侧面的通道开上来，直接停在大门口。李向东的司机见市边镇的书记和镇长站在大门口迎接李向东，就直接把车开了上去停在大门口。
    车一停，镇委书记便跨前一步帮李向东拉开门，镇长也没闲着，凑过来张开巴掌挡住车的门框，担心李向东下车时碰了头。李向东在双方呵护下下了车，一时不知道哪位是书记？哪位是镇长？就只是冲着他们笑。平时，有随从跟着，早抢先一步介绍了。
    李向东不偏不倚地说：“你们辛苦了，周末还打扰你们。”
    两人都说：“李书记辛苦，周末还那么关心我们市边镇！”
    李向东马上意识到开门那位是书记了，因为开了门，他并不急着闪开，一直站在自己对面，而帮他挡车门框的那位始终还站在侧面不动，于是，就先跟正面这位握手。镇委书记握着李向东的手说：“我们周末也经常回来走走，只要没有出公差，还是习惯回来坐一坐，我正跟镇长聊着呢，就接到李书记的电话了。”
    这话里有两层意思，一层是我们这些镇领导也不容易，虽然是周末，也还要坚守岗位。一层意思是告诉李向东电话是我接的，我是镇委书记。在这之前，他很有些不满意那个一直被动站在身后的党政办主任，想你怎么不主动上前介绍？如果李书记搞误会了，以为镇长是书记，这不是要李书记难堪吗？然而，他哪知道党政办主任并不知道李向东不认识他们，搞不清谁是书记谁是镇长？
    李向东说：“一直都想到你们镇来，但总有事忙，只好周末叫司机载我过来认认路了。”
    镇委书记说：“李书记*心着整个东江市，忙的事多。其实，我们应该检讨，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主动向李书记汇报工作。刚才，我还跟镇长商量这个事，想不管多忙，星期一一定要去向你汇报工作。”
    镇长明知是假话，也说：“是的，是的，这几个星期事特别多，忙着忙着就周末了，周末又不好意思去打扰李书记。如果，李书记周末不回家，一定是有许多事忙得脱不开身了。”
    李向东看到通道口竖着一块通知牌，通知镇政府各办室主任星期一上午八点半集中会议室开会，就说：“星期一一上班，你们都很忙，就不用往我那边跑了。有什么汇报的，就今天汇报吧！”
    镇委书记说：“不一样，不一样！”
    镇长也说：“性质不同，性质不同！”
    说说讲讲，他们就把李向东带到了会议室。那是一个二十多人的会议室，椭圆型的会议桌上摆了好几盘水果，那阵势像是李向东会带十个八个随从。
    他“哈哈”笑，说：“没想到只是我跟司机来吧？”
    镇委书记说：“李书记这是体谅下属，让下属安心在家过周末。”
    镇长说：“李书记是爱兵如，如亲兄弟。”
    虽然，及时改了口，没说李书记爱兵如子，没把李书记说老了，但脸还是红了红。李向东对镇委书记说，还是去你办公室坐坐吧！镇委书记说，也好，也好。就又带李向东去他办公室。镇委书记的办公室并不比那会议室窄小，与李向东在市县当书记的那个办公室比，还要宽敞。毕竟，东江市的镇委书记只比市县市委书记低半级，而且又是富裕地区。这次，那党政办主任倒勤快了，从会议室端了两盘水果过来。虽然，那水果本来就是从这拿过去的。
    坐下来，李向东一边剥香蕉，一边说，今天到你们这来，完全是暂时决定，按我的计划，近期内，各镇都要跑一圈，先远后近，所以，大多数镇都去过了，就还有近市区这几个镇没跑。本来，是安排下个星期的，但突然有点事，就暂时决定过来了。他说，因为是周末，也不想占你们太多休息时间，面上的情况就简单谈谈吧！
    镇委书记听出了李向东话里有话，知道他这次来是带有明显目的的，只是不好一坐下来就发号施命，于是，很得要领地介绍了市边镇的情况。因为，李向东是新书记，他首先介绍市边镇的概括，人口、地理位置，经济发展的主要特点，在东江市各镇处于怎样一个位置。其次便谈今年市里下达的经济指标，到目前为止，完成的情况，预计年底可能比去年同期增加百分之多少。取得这样的成绩，主要抓了那几个方面，有的方面一笔带过，有的方面多说几句。最后谈今年镇政府必须做好的几项民心工程也及时铺开，上半年，人大政协组织了一次视察，代表委员们对这几项工程的进展都非常满意。整个汇报不拖泥带水，花时不到十分钟。
    李向东满意地点点头，问：“镇长还有什么补充？”
    镇长说：“书记汇报得都很全面。”
    李向东便问党政办主任：“你有什么补充？”
    党政办主任可能觉得，既然大书记点名要自己说，自己不说似乎不好，或许，觉得这机会难得，不能不展现一下自己，便说，我补充两点吧！他低着头在思考，片刻，抬起头，干咳两声，准备说话时，才发现镇委书记在那里直给他使眼色，心一慌，乱了方寸，涨红脸好一会不知是继续说，还是就止打住。
    李向东笑了笑，说：“别紧张，慢慢说。”
    越叫他别紧张，他却越紧张，想要说，思路却乱了，不知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镇委书记忙说：“基层干部都有一个通病，干事没得说，只要接受了任务，就会想方设法做好，但是要他们讲话，要他们向领导汇报就不行了。”
    他说，我一直要求我们镇政府机关各办室领导，一定要提高口头表达能力，我们还定了制度，每星期四下午四点集中学习一次，各办室主任轮流给大家上至少半个小时的辅导课。
    他说，这项制度执行了几年，大家的口头表达能力都得到了明显提高，党政办主任还是镇党委，首当其冲，进步也是最快的一个，但是，一遇到李书记还是怯场了，还是不知该怎么把肚子里的话倒出来了。
    李向东连连点头，说：“不错，你们这个制度不错。”
    他说，不但是你们镇政府机关，我想，全市各镇、就是市政府机关，甚至于市各部委办局也应该好好学习你们这个做法。一个干部不能只会干事，也要能说，特别是现在的干部，群众老百姓的水平越来越高，我们与他们交流沟通也不断增加和加深，不学习不能说不行。
    他对党政办主任说，这个学习方法你好好总结一下，我让市委办跟一跟这事，尽快把你们的经验推广开来。
    说着，李向东便打电话给市委办的常务副主任，把市边镇的学习制度简单地复述了一下，并谈了自己的看法，要他安排人跟这件事。
    这么一番来回，党政办主任缓过气来，便继续他刚才的补充，一是市边镇的党政班子是一个团结的班子，所以，经济发展才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二是市边镇委镇政府非常关注民声民意，所以，实施各项民心工程才取得了代表委员满意的结果。D
正文 第1837章 再创辉煌的感觉
    党政办主任说得很干巴，因为镇委书记不让他说，但开了头不说又不行，说完，心里直打鼓，想这还不如不说，想要表现一下自己，想让镇委书记镇长高兴高兴，结果却把自己的缺点都暴露出来了。这可是在市委书记面前暴露自己的缺点。又想，这镇委书记真懂得借题发挥，趁着这空隙，胡说八道，竟侃出了一个学习制度，又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层金，想为这事，自己不知又要花费多少心思给他胡编乱造经验材料了。果然，就见李书记没做任何总结地转到了另一个话题。
    他说：“我听说，你们有一位副镇长自己搞了一个工作室。”
    镇委书记点头说：“有这么一回事。”
    镇长却说：“我不太清楚。”
    党政一把手第一次出现分歧。他们心里都知道，这应该是李书记周末上门来谈的主要内容了。
    李向东问：“你们是怎么看这事的？”
    镇委书记马上意识到自己有点轻率了。很显然，李书记是非常重视这事的，要么不允许干部队伍中特别是领导干部中发生这样的事，要么认为这是一件很值得支持和鼓励的事。否则，他不会周末跑到市边镇来了解这事。他看了镇长一眼。要镇长先谈自己的看，火力侦察一下李向东对这事的态度，如果，他不支持，自己好立即转舵。
    镇长很清楚镇委书记看自己那一眼的意思，也多少明白他为什么要自己先说。官大一级就是有这个优势，把握住领导意图时，可以抢先表态，弄不清领导意图时，可以把别人往前推当炮灰。
    他说，市边镇的人，或者说东江市的人创业意识比较强，几乎所有人都希望创业，即使给别人打工，他们也是为自己以后创业囤积财富，这个财富包括经济财富和经验财富。
    他说，创业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创业，仅靠一腔热情的创业。也有游离于两者之间，把有限的经济实力加上智慧或胆识的创业。改革开放初期，够胆识就可以创业，成的例子比比皆是，当然，一些人成后，不断充实自己，充实自己的企业，一直笑到今天，也有一些却没能跟上社会进步。现在还用胆识创业，成的几率已经非常低了。渐渐出现了一种智力创业，工作室便属于这种创业形式吧！
    他说，在东江市，这种智力创业的水平相对大都市来说，层次还是比较低的，更多的人是出于拥有某种特长，某种兴趣积累，希望这种特长这种兴趣能成为自己创业的资本。成的例子也不是没有，但真正能成气候的还不多。或许，大家还在摸索，或许，目前东江市的水平就只能达到这么一个程度。
    镇长说：“我个人是提倡这种创业的，不管什么形式，只要适合自己，只要能成就是一种好的形式。但是，我反对公务员参与干这种事，特别是领导干部。如果，一个领导干部拥有自己的工作室，我怀疑他还有没有精力做好本职工作。”
    李向东说：“说得非常全面！”
    这么说了，就看着镇委书记，镇委书记没想到李向东一点态度也没有，笑了一笑，说，镇长说得太好了，把我要说的都说了。此话一出，他便发现这话圆不了场，刚才，自己可是说知道副镇长在外面搞工作室的。如果，你也反对领导干部那么做，怎么没有行动？怎么还姑息允许他干下去？
    镇委书记说：“我不提倡这么做，但认为也可以探索探索。改革开放本来就是在不断探索中前进的。当某一种事，上面还没有明确认定能不能干的时候，我想，也可以试一试。当然，只是控制在小范围内。”
    他说，为什么我不反对副镇长呢？主要就是出于这么一种动机，一种探索试验的动机。如果，上面说不能这么干，我坚决执行，马上要他做出选择，要么解散工作室，要么离开公务员队伍。
    他说，虽然，我默许他搞工作室，但是，我时刻都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会不会因为工作室影响了他的本职工作？分配给他的任务有没有按时完成？完成的质量如何？这些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可以说，目前还没发现他有不称职的地方。
    镇委书记偷偷呼了一口气，想总算把这事说圆了。
    李向东还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问：“副镇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镇委书记再不犯同样错误了，说：“镇长比我还了解。”
    毕竟，他是镇政府的人，是你镇长的搭档。镇长也不得不小心翼翼了，既然，镇委书记说他称职，你总不能把他说得太不靠谱。
    他说，也可以说他年青有为吧！有年青人的干劲，但也有年青人的通病，还欠缺稳重，培养青年干部嘛，需要时间多磨炼磨炼。
    他说，他是我们东江市第一批公选的镇领导干部，当时，公选三个人，他的成绩是最好的，所以，也留在了我们市边镇，其他两人都安排在较边远经济也相对差的镇。如果我没有记错，当时，他应该是东江市最年青的副镇长。
    他说，这几年，工作还是比较积极的，正像镇委书记说的那样，是一个称职的副镇长。
    李向东问：“他是什么时候搞那个工作室的？”
    很显然，这话是问镇委书记了。
    镇委书记打了一个擦边球，说：“这个不太清楚，好像是今年上半年吧？我才听说他搞了一个工作室，至于是什么时候搞的，就不清楚了。”
    党政办主任一直都在寻机机会，希望能挽回自己刚才太差劲的表现，便插话说：“他搞那工作室已经有两年多了。听说，他那工作室在市边镇服装行业中，还有点儿名气。”
    他说，他那工作室主要是搞服装设计的，每年都有那么几款服装被经营商选中，大批生产，远销世界各地。据说，还有一家国外大企业每年都指定他那工作帮他们研制一款秋季服装。
    他说，也因为这个原因，今年上半年，一个服装经营商看中了他的工作室，以注资的形式入股他的工作室，所有的设备都更新升级了。目前，是东江市设计服装最先进的工作室。
    镇长说：“如果，他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会取得更大的成绩。”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怎么就认为，这不是放在工作上呢？”
    他说，我很认同镇委书记的一句话，我们正处于探索阶段，许多事情只要与工作没有冲突，应该允许大家探索。
    他说，改革开放应该怎么走？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们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我认为，副镇长这个探索就很好，对我们东江市的发展应该能起到一个积极的作用。
    他说，年青人嘛！有干劲有想很好！又干出了一定的成绩就更好了！应该记镇委书记一，至少，你给了他一个比较松宽的环境。
    镇委书记“哈哈”笑了起来，想自己终于没有偏离李向东的轨道。他说：“李书记的鼓励，让我信心更足了，今后工作的方向更明确了！”
    镇长却一脸苦笑。
    此时，李向东脑子里飘浮着一个模糊的想，有关一生中貌似于青山市再创辉煌的感觉正一点点走近，副镇长那工作室是否能为市边镇创造出一个叫得响的品牌呢？能不能太阳似地把市边镇那些家庭作坊式小企业聚集起来呢？
正文 第1838章 疏远的效果
    李向东并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毕竟，这只是一闪念。当听表妹说副镇长有那么一个工作室时，当他与副镇长谈话时，再到他决定要见镇委书记镇长，李向东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为什么这么做却一点理由也没有，就像是人走到了某一个岔路口，应该向左便向左拐了，完全只是一种感觉。
    有时候，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种感觉，但这种感觉对还是不对？暂时还说不清，只有等到这个感觉清晰了，形成一种思路，才能判断是否可行，再通过实践证明是否正确。当然，实践就要靠镇委书记和镇长他们了。
    杨晓丽问：“很有收获吧？”
    李向东说：“还说不好，应该有点触动。”
    杨晓丽就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这是在九楼那文娱室。李向东去市边镇政府的时候，表妹带杨晓丽去看了他们学校，去看她住的小宿舍，然后回到那家川菜馆，副镇长他们还没散，在议论表妹怎么会到这所小学校来？她有一个这样的表姐夫想到东江市那一个单位不行？长发老师就说，你们太不了解表妹了，她是不想依靠这么一种关系。他说，如果，表妹是那种靠关系靠背景生存的人，第一，不会到我们这个小学校来，第二，不会跟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交往，也就不可能加入我们这个团队了。
    有人问：“长发老师是不是喜欢表妹老师了？”
    长发老师说：“这奇怪吗？我喜欢表妹老师一点不奇怪吧？”
    他说，你们老实说，你们喜欢不喜欢？如果，哪个说不喜欢，那他就是说假话，这样的女孩子，谁看了不喜欢。不过，你们都别想她会爱你们。
    他说，表妹老师很明确地告诉我，她已经结婚了。我看得出来，她不想别人对她有这方面的想法，她不想无端端有这方面的烦恼。
    有人便叹息。
    副镇长说：“这也很正常，像表妹老师这么优秀的女不可能不名花有主，像表妹老师这么优秀的女人，如果还独身，那她以前认识的那些男人就都一个个眼瞎了。”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表妹是一个专横跋扈的人。很显然，表妹不是这种人。但是，他心里却有一个解不开的谜，表妹为什么不留在丈夫身边跑到东江市来呢？明眼人看得出来，表妹来东江市，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表姐和表姐夫调到东江市来。
    他心里想，是不是有这种可能？表妹与丈夫感情并不好，借表姐表姐夫离开青山市，便也自己想办法跟到东江市来了。或许，在这之前，她就为离丈夫远一点，随表姐和表姐夫离开市县到青山市了。很快，他又觉得太不可能，谁有这么一个漂亮的老婆，又有这么好的表姐夫，不好好珍惜的？如果不珍惜，还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了！
    正想着，见表妹过来问他可不可以载她和表姐回市区。她说，她表姐夫忙起工作来经常就把时间忘记了，也不知他这一去什么时候才回来？所以，她们想先回去。副镇长哪有不可能的？要知道李向东不仅是市委书记，杨晓丽也有可能是他的现管教育局党委书记。
    回市区的路上，副镇长责怪表妹，说表妹老师不应该隐瞒得那么密实，如果说，她担心会因为某种原因，在聘用她的时候，他会给予她特殊照顾，那么，当她已经被录用后，在这里安定下来后，也应该向他透露点消息。他说，你看看今天尴尬，在李书记、杨书记面前出了多少洋相？他再不敢像表妹那样称呼李向东和杨晓丽，但又不知该怎么称呼杨晓丽才合适，便提前也叫她“杨书记”了。他说，今天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杨书记多多原谅。
    杨晓丽说：“今天挺好的，并没什么不当之处。”
    表妹说：“我还想一直瞒着你们的，没想到我表姐夫对那个工作室那么感兴趣，没想到他会表明他自己的身份跟你谈话。那工作室一事实上给了他某种启发了。”
    这么说，杨晓丽像是喉咙不适地咳了一下，她忙就把话打住了。
    本来，副镇长是要载表姐妹两回市政府的，表妹却要他载她们去那正在装修的住处。下了车，表妹没让副镇长上去，说他可以回去了，不再麻烦他了。
    住房的装修已接近尾声，只要把木工活一收场，再把墙粉刷一遍，就可以交付使用了。
    表妹问：“什么时候去看家具？”
    杨晓丽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什么时候去看。”
    表妹说：“明天吧！明天一起去看，就可以马上定下来，等这边一完工，就可以要文仔叫人搬回来。”
    杨晓丽说：“这些事你做主吧！”
    表妹说：“到时候，你不要有意见啊！”
    杨晓丽说：“只要你让我住现成的，我就没有意见。”
    表妹说：“你就会甩手不管，其实，还有很多罗嗦事的，家具啦、电器啦、窗帘、厨具、茶杯茶壶之类的一大堆事。”
    杨晓丽问：“是不是舍不得花钱？”
    表妹说：“钱我不担心，我会直接叫你要，就是这一大堆事，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
    杨晓丽说：“又不急，你忙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她说，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表姐夫要啊！”你觉得，还能回吗？不光只是家具，还有电器，还有很多罗罗嗦嗦的东西。”
    她说，你可不能影响自己的工作，可不能因为要忙这些事向学校请假。以后，在学校也低调一点，不要让人家觉得你有一个市委书记的表姐夫。
    她知道，副镇长清楚表妹的身份后，会对表妹另眼相看，她必须提醒她，不能让表妹放任自己。
    两人说着话，离开那装修的房子，杨晓丽见那文娱室的门半掩着，便推门进去了。因为腾出了三分之一的空间，这里显得有点窄，但又因为窄，反而觉得那些本就放得稀散的健身器械摆放得更有条理。经过那个张桌球台时，表妹想起昨晚跟李向东在这的漏*点，心里的血又一窜窜涌。
    杨晓丽站在一台跑步机上左看右看，按了几个键都没反应，便回头问表妹这器械是不是放得太久没用坏了？表妹说，不可能吧？就也过去捣弄。后来，才发现，没有通电，不仅这一台跑步机没电，就是其他跑步机，其他需要电启动的器械也没电。表妹就找总闸开关。那总闸开关在门边，打上闸，整个文娱室的灯都亮了。李向东便是这时候进来的。
    表妹说：“我以为，你会留在那边吃了晚饭才回来呢！”
    李向东笑了笑，说：“还是跟你们一起吃自在。”
    表妹示意他看那张桌球台，本来那是铺了块布遮灰尘的，昨晚，他们却弄得一塌糊涂。杨晓丽问，是不是触动了那根神经，来灵感了？她已经启动了跑步机，但只是调到慢跑的速度，慢慢地跑。李向东说，神经是触动了，但还没来灵感。他也启动了另一台跑步机，慢慢地跑。
    表妹笑着说：“跑着跑着，说不定就出灵感了。”
    李向东不知她这话是有意，还是随意，看着那张桌球台上一片狼藉，想不会真又那么巧吧？到东江市第一次与表妹亲热就有了那种再创辉煌的感觉。他想，如果经常亲热是不是会失去功效？他想，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的时候，应该有节制地故意与表妹疏远，一旦再次碰撞出火花，问题也迎刃而解了？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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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39章 交心
    李向东逐渐理清思路，形成完整的构思是在省城开会期间。那是一个市委书记、市长参加的会议。省委主要领导在台上发言时，李向东一边听，一边便很受启发似地在下面梳理自己的思路。
    这是星期二上午召开的会议，会议一天半时间，星期三上午结束，因此，外地来省城参加会议的人都安排了住处。李向东和戴水平安排住一个房间。当然是那种有小客厅两间卧室的套间。
    晚饭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设宴招待与会人员，因此，吃的是围餐，不像两个中午餐那样吃自助餐。十二人一桌，也就是六个市一桌，哪个市跟哪个市一桌都是安排好的，基本是按地理位置安排附近几个市一桌，本来他们就交往多，也更熟悉。不过，也有例外，比如李向东就与青山市附近的市更熟悉。因此，李向东不仅跟自己这张桌的人碰杯喝酒，也到青山市那张桌碰杯喝酒。
    东江市原市长的情形跟李向东一样，但是，他的精神面貌却与李向东相差甚远，感觉自己是被贬去青山市的，脸上还抹不开，便很乖地坐在自己位置上不动，只跟自己那桌人碰杯喝酒，却不过来东江市这桌会老相识。
    李向东跟他碰杯也不好不碰，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如果，拒绝碰杯就更让人觉得没气量了。何况，这种对调不是李向东可以左右的，就算是李向东左右，你也只能认倒霉，认自己技不如人。
    他不无挖苦地说：“李书记是春风得意啊！”
    李向东装着没听出那话里的意思，说：“彼此彼此！”
    他占不到便宜，反而更难堪了。你当书记，人家也当书记，人家从穷地方往你富裕地方跑，你却跑到人家那穷地方去了。
    许多事不介意多好？越介意越让自己心情不好！
    晚饭有一条不成文规定，各市都要敬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李向东从青山市那边桌回来，见大家敬领导的也敬得差不多了，就叫上戴水平举着酒杯过去。不要以为，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会怪李向东这么晚才敬他们，其实，他们一直没闲着，几十个市委书记市长都争先恐后地敬他们，他们根本顾不过来，甚至于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谁敬过了，谁还没敬？这迟来后到，场面没那么热烈，反而会留下印象，反而有时间说几句闲话。
    省委主要领导说：“李书记初到东江市，还需要戴市长好好配合，希望你们能团结一致，再出新经验，再创新辉煌！”
    李向东说：“希望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戴水平说：“一定配合好，一定与李书记保持高度一致。”
    省政府主要领导说：“东江市上半年的成绩让人非常满意，下半年如何，就看你们这新书记新市长的了。”
    李向东说：“保证超额完成全年各项指标！”
    戴水平说：“我们非常有信心！”
    两人回到位置上，地级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便过来敬李向东和戴市长，说我们是邻居，说李书记是我们地级市人，以后，希望多来地级市指导我们的工作。李向东忙站起来说，我们也欢迎你们到我们东江市来指导工作。跟书记碰了，又跟市长碰。有把杯里的酒喝了，也有只是抿一口，大家并不介意喝多喝少。整个晚饭的气氛便像红酒一样，既热烈，又不失态，想会议为什么晚饭只安排红酒，可能就是担心，有那么几个人在这种大混战的场合里不胜酒意闹出笑话。
    大家酒都喝得很有分寸，晚饭还是很早就散了，回到房间才八点左右。
    当了青山市长的副书记串房过来李向东这边坐了一会，谈体艺场馆的建设情况，谈二河市的污水治理厂，还谈了宽县两位老板合作开发探险项目的进展。他说，目前，还是按你原来的思路开展工作。李向东笑了笑说，新书记总会有新思路的，说新书记是从东江市发达地区过去的，会带去许多新观念新思想。他说，自己到东江市这段时间，就感觉到发达先进地区与青山市不一样，创业的意识非常强，有时觉得自己的思想连老百姓也跟不上。
    戴水平也在一边坐，说：“李书记谦虚了，你到东江市的时间不长，但能感觉到，你一下子就抓住了东江市的重点，如何做大家庭作坊式企业？鼓励扶持全民创业，是目前东江市最需要解决的难题之一。”
    青山市长离开后，李向东便与戴水平谈了自己在会议上理顺的思路。
    他说，打造品牌，以品牌凝聚家庭作坊式企业，这条路子没有错。我认为，在这里用“凝聚”更合适。
    他说，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打造品牌？以什么为抓手？
    他说，东江市有许多很有创意的工作室，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发挥这些工作室的作用，精选几个已经在某行业取得实际效果出类拔萃的工作室，以工作室为抓手，与经营商联合共同打造凝聚家庭作坊式企业的品牌。
    戴水平点头深思。
    李向东说，市边镇有一个工作室，在服装设计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年初，被一位经营商看中，并注资发展这个工作室。经营商注资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希望提高工作室的设计水平，希望通过这个工作室设计的服装，赚取更多更大的经济利益。
    李向东说，如果政府再加入其中，引导扶持，改变过去那种“只推销产品，无法经营商品”的作法，以打造品牌为主要目的，以商品占领国内市场为第一目标，逐渐向国际市场扩展。
    李向东说，东江市的家庭作坊式企业主要以生产服装、皮鞋业为主，市里重点向这方面倾斜，精心打造服装品牌、皮鞋这两个品牌，花三几年时间，甚至更多的时间，把这两个品牌打出去，以这两个品牌为主，不受镇域限制地凝聚各家庭作坊式企业。
    他说，我的初步设想是，先以市边镇那个工作室为主，打造东江市的服装品牌。那个工作室的发起人是市边镇的一位副镇长，目前，他的主要精力只能放在设计上。
    他说，我想，把他从副镇长这个职务上解脱出来，以政府打造品牌派出代表的身份全身参与整个打造工作。不仅仅是设计，还有宣传、销售、扩大市场等等。
    他说，打造皮鞋品牌方面，我们也可以按这个模型开展。
    戴水平说：“我看行。”
    他说，那天，你问我以前对东江市的工作室有没有进行过调研，我就意识到，你找到了目标，你可能会出思路了。
    李向东说：“当然，是不是一定就选市边镇那个工作室？我们还要研究，我的想法还很粗糙，还应该多听听其他方面的意见，进行修改补充。我建议，你来负责这项工作。皮鞋方面你也抓紧一下，尽快确定一个主体。”
    他还谈了冯玉如的工作。他说，这两点结合起来，是我目前抓企业抓经济的初步想法，或许说，是我到东江市推出的第一个工作思路。他说，重头戏还是在你这边，就目前来说，凝聚家庭作坊式企业应该放在更重要的位置。
    戴水平说：“冯玉如任命还没有下来。”
    李向东说：“明天开完会，我们去省委组织部催一催，争取能早一点批下来，最好，这个星期就批下来。”
    这么说，他便想，洪常委负责的工作，是不是也应该向戴水平交个底？E
正文 第1840章　高度一致
    戴水平说，市边镇那位副镇长的事我也听说过，但没有李书记那么敏锐，没能把他与打造品牌的事联系到一起，现在，感觉还是李书记水平更高一筹啊！
    戴水平说，我非常赞同你的意见，以工作室为抓手，打造服装和皮鞋品牌为重点，有效地把东江市的部分，或者说大部分家庭作坊式企业聚集起来。但是，皮鞋行业未必就有像市边镇那样一家比较成熟的工作室。因此，我想，是不是可以考虑采用另一种形式？
    戴水平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借助市边镇的作，引导皮鞋经营商，朝着打造品牌的目标，刻意经营皮鞋设计的工作室？通过经营商注资实行设备更新、高薪招聘人材等办，提高工作室的设计水平。
    李向东说：“形式可以多种多样。只要行得通，只要有利于达到预期效果，都可以尝试。”
    戴水平说：“可以预计，如果，东江市打造出这两个品牌，就能形成一种新的工业模式，一种有别于大型企业的生产经营模式，也更合适于全民创业的发展方向。”
    李向东笑了笑，说：“戴市长比我概括得更准确。”
    戴水平也笑了笑，说：“那里，那里，还是李书记想得深。”
    此时，两人便出现了片刻的平静。戴水平似乎沉浸在新的生产经营模型为东江市带来的生机。而李向东却在考虑如何跟他谈打击假球案的事。他说：“东江市排球市场的繁荣是众所周知的，但在这繁荣的背后也隐藏一种心照不宣的龌龊。”
    戴水平“嘿嘿”笑，说：“李书记已经把东江市了解透了。”
    他说，这是一件很有争议的事，有人提出必须整治，有人却认为，应该取缔排球彩票。没有排球彩票，排球运动在东江市也一样会兴旺。
    李向东问：“你的看呢？”
    戴水平“嘿嘿”笑，说：“老实说，我还没认真考虑这事。以前，这不是我分管的工作，所以，也没有太多关心，当了市长，要处理的事太多，一时还顾不过来。”
    李向东说：“既然，省里允许我们搞试点，排球彩票对公益事业也有一定的好处，我认为，还是以整治为主。”
    他说，在与一些常委，包括冯玉如谈话时，大家都谈到这个问题，也提出了一些很好的整治办。
    他说，我已经口头答应让洪常委负责这项工作。前两天，他跟我谈了他整治的具体作，准备以查前一阶段交通部门那场球为切入点，希望查出问题，杀一儆百，规范排球运动健康有序发展。”
    他说得很随意，把查交通部门说成是洪常委的主意。
    戴水平却低着头好一会没有说话。
    李向东笑着说：“看来戴市长有不同看。”
    戴水平说：“我有点担心。”
    他说，前一年，东江市发生的断桥事件，想李书记也应该听说了，也应该从其他同志那里知道一些情况，但是，我不知道其他同志有没有谈到副书记老刘与断桥事件的关系？有没有谈到洪常委与副书记老刘的关系？洪常委与副书记老刘的关系有点特殊。他们是中学的同班同学，好像从那时开始，就一直争强好胜，谁也不服气谁，三十多年就这么争争斗斗，积怨很深，但又总是被老刘压洪常委一头。
    他说，那断桥事件多少与老刘有点关系。我不是说，他一定有贪污。建桥的时候，他是交通局长，当市委常委、副书记又一直分管交通。断桥事件发生后，前任书记担心他这特殊身份会引起非议，才要洪常委处理这事的。一开始，洪常委态度很坚决，认定这是一起人为事件，有依可能，一定要查清楚？前任书记出于某些原因，我想，李书记也应该理解，上面压力很大，因此，前任书记按着洪常委不让他乱来。
    他说，现在，他提出以交通部门为切入点查假球案，会不会更多的是出于一种私人目的？以查假球案为借口，查出某种与断桥事件有关的东西，查出对老刘不利的问题。当然，老刘如果在断桥事件中有问题，那也是罪有应得！但是，这其中的关系很复杂，我个人建议，你刚到东江市来，还是不要急着捅这个黄蜂窝。
    李向东问：“老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他与老刘谈过话，但老刘给他的印象是一个低调的人，一个随着年龄渐大，对争权夺力已失去了兴趣，只希望能配合新班子站好最后一班岗，只希望过两年换届过渡去当政协主席。
    戴水平说：“他一直都很低调，但在低调中，又常常让人大吃一惊。他当交通局长时，谁也想不到他会当常委，他当常委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他会当副书记。”
    他说，他是一个看不到底，深不可测的人。
    他说，在提名我当市长候选人前，我一直认为，这市长是他的，就是现在，我还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放弃？我想，可能就是因为他的放弃，我才那么顺利当这市长。
    李向东知道戴水平说的都是真话，而且还意识到戴水平对老刘有几分敬畏，然而，他想，老刘并绝对不会像戴水平说的那样放弃竞争东江市的市长，他一定想过许多办努力过争取过，只是省委主要领导认为他与断桥事件有某种瓜葛，用另一种理由否定了他。
    当然，李向东不会怯怕老刘，毕竟，他只是副书记，毕竟目前东江市党政一把手高度团结。从今天的谈话中，他就意识到戴水平对他的真诚，处处为他着想，不希望他因为断桥事件招惹各方面的压力。
    李向东说：“我非常感谢你，你不希望以交通部门为切入点查假球案，是不想让我卷入一种无形的漩涡。但是，我像洪常委一样，也不心甘看着那些与断桥事件有关的人逍遥外。”
    他说，我不知道，洪常委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我却认为，以查交通部门为切入点查假球案是可行的。至少，我们可以利用打假球搞这个理由，将东江市部分与断桥事件有关的人拉下来，甚至送进监狱。
    他说，我想，只要控制得好，应该不会惊动太大，不会引起太大关注。
    戴水平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说：“必须让洪常委领会你的精神。”
    他说，我想，作到这一点应该不难，他还是一个比较顾大局的同志。前任书记不让他查，他还是没有查。如今，你又让他当常务副市长，也算是对他有恩，他应该不会不听你的。
    他想，还要告诫他，这事必须秘密进行。
    李向东笑了，说：“我感到自己很荣幸能到东江市来工作。”
    戴水平没有听懂他的意思，看着他。
    李向东说：“能有你这样一个好市长支持和配合我工作。”
    戴水平忙说：“你是书记，我配合你是应该！”
    李向东说：“我把底都交给你了。”
    戴水平说：“我知道，我清楚。我对你说的也是我心里话。”
    李向东点头说：“我听得出来。”
    这晚，东江市党政一把手一直谈到深夜，他们谈得很交心，不仅谈工作，也谈了对领导班子成员的看，还谈了班子成员的分工安排，最后，觉得不睡不行了，李向东说，睡吧！明天还要开会。戴水平笑着说，睡眠不足，在会场很容易打磕睡。李向东也笑着说，可别让省委领导点名批评。于是，才各回各房间睡。
正文 第1841章　任命到
    不管别人感觉如何？杨晓丽却实实在在感觉到了李向东的强势，这种强势，让她且惊且喜，惊得是表妹和李向东碰到一起，怎么会发生如此大的魔力？看表妹纤细孱弱得像是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喜的是那种承受强势的感觉虽然让人死过去，但那死过去的一刹那，那苏醒过来的感觉却那么让人迷恋和不舍。
    她问自己，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组合啊！
    她想，表妹跟李向东碰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死过去？
    她又想，应该不会吧？这对狗男女在那个时间段一定如鱼得水，表妹让李向东越发强势，定是自己也得到了某种补充，否则，她怎么就越发显漂亮和滋润？
    那个米米也问：“表妹应该才刚毕业吧？”
    杨晓丽气得脸一阴，说：“你什么眼神？”
    米米说：“我眼神是不好，但她那张脸，嫩得像剥了壳的煮鸡。”
    杨晓丽说：“我就比她差吗？我就不是剥了壳的煮鸡蛋吗？”
    米米“丝丝”笑。
    杨晓丽问：“你笑什么？”
    米米说：“其实，你们两姐妹都漂亮，脸上都很剥了壳的煮鸡蛋，但是，当官的不是总有当官的样吗？你跟你表妹站在一起，一个强，一个弱。我不是说强不好，不是说弱就一定好。强有强的好，但女人还是弱一点更有韵味。”
    杨晓丽说：“你连讨好人的话也不会说了。”
    米米笑着说：“我没有想要讨好你，我说的是实话。”
    她已经当群众艺术科的科长了，杨晓丽把表妹调到青山市就放在她手下。表妹不是也跟人家学过几下舞蹈吗？跟米米也算沾点边。跟米米去指导那些企业或社区的业余文艺团体，也不一定就要说什么？
    表妹说：“我哪会那些啊！”
    杨晓丽说：“不会就不能学吗？谁天生就什么都会的？米米也不是天生就会吧？人家的舞蹈怎么跳得那么好？还不是练出来的。”
    表妹说：“人家那是从小练的。”
    杨晓丽说：“那你到我办公室来吧！来坐我的位好不好？”
    表妹说：“你还是叫我去办公室冲茶倒水吧！”
    杨晓丽说：“我叫你去拖地洗厕所好不好？”
    表妹就不敢说话了，就每天米米姐长米米姐短地跟着她转，叫她教跳舞蹈的基本。米米姐让表妹摆弄几个姿势给她看，然后说，你还是有一定可塑性的，不过，你这年纪还是学着玩玩吧！她说，以后，你跟着米米姐就行了。
    表妹不听米米的，想我跳不好总可以欣赏吧？想在文联工作就一定会写会画会唱会跳吗？表姐会哪一样？她还不如我呢？我说好说坏也还上过舞台表演过。但她不一样领导着这帮会写会画会唱会跳的人吗？她想，只要识多见广，再有米米言传身教，提高自己的欣赏能力，看出指出那些业余文艺团体的不足，不也一样能达到指导的作用吗？指导不一定就要像米米那样亲自跳给人家看吧！这么想，表妹就发现，其实，她到青山市不当老师，却还是在干老师的事，只是以前教的是孩子学生，现在却指导大人家长。
    为了识多见广，表妹就从米米那借了好多舞蹈影碟，上班的时候看，下班回到家里也看。上班看舞蹈影碟是学业务，而且还可以跟米米交流体会和感受，别看米米没有凑过来看表妹看那张碟，但只要表妹能说清楚哪一个动作，哪一个场景。米米基本就能谈出个一二三，可见米米对她那些舞蹈影碟的熟悉程度。表妹再看打扮很另类，色彩很鲜艳，走路一跳一跳也像在舞蹈的米米，心里不禁也生发出一种敬重。
    米米说：“好多人都说我这打扮轻浮。”
    她说，这是轻浮吗？
    她说，其实，这叫艺术。那些不懂艺术的人，才把艺术当轻浮。
    表妹不敢不懂装懂，只是对她傻笑。
    下班回家看影碟，反倒多少有种加班的意思了。表妹没有这种感觉，米米却有。每次表妹打电话像她讨教，她就说，下了班，你还看那些影碟干什么？还加班干什么？你要自觉加班我不管，但你别拉我下水，别拉我一起跟你加班。表妹就在电话里笑，说，我不是也想点懂艺术吗？米米说，艺术不是加班加点弄出来的。艺术是日积月累的沉淀和积累，就像慢火煲靓汤，大火烧是浇不出来的。
    杨晓丽也很不喜欢表妹下了班就守着电视看那些舞蹈影碟，把客厅的电视占了不说，还一坐下就不动，家务活也不干。
    她说，你想当舞蹈家啊！
    她说，你跳一个给我看，看你能不能跳得米米那么有韵味？
    表妹说：“你别打击我好不好？我这不是不想让人家说我什么都不懂吗？不是也是为你好，不想让人家说你滥用职权把我调进文联吗？”
    杨晓丽说：“你可不要太迷那个米米。成天跟着她，好得像一个人似的，一点防备也没有，随口就把不该说的话说了。”
    表妹知道杨晓丽话里的意思，忙为自己辩护说：“我才不会那么傻，才不会什么话都跟她说，什么事都都告诉她。”
    杨晓丽就对李向东说：“你自己可得留着个心眼，下次再出什么事，肯定还是出在她身上。”
    表妹说：“你怎么这么肯定呢？怎么就肯定还出在我身上呢？”
    李向东便说：“她不会没分寸的。”
    杨晓丽说：“你就护着她吧！哪一天，你想哭都来不及了。”
    表妹说：“你那么担心，那么害怕，还调我来干什么？”
    她还想说，你那么担心，那么害怕，还要给我和李向东创造机会干什么？还要我跟你们住在一起干什么？但她不敢说。她知道，表姐听了一定会发火，一定会嚷嚷着赶她出去。虽然未必真要赶她出去，但那些话听了心里不舒服。
    李向东对表妹说：“你就少一句吧！”
    表妹喃喃：“我也没要跟她吵。”
    杨晓丽说：“你就会扮可怜，就会扮可怜搏同情。”
    表妹说：“你想我怎么样吧？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杨晓丽说：“以后，上下班就回家，少点跟外面人接触。”
    表妹说：“下了班我也没去哪啊？除了上班要接触的人，我也没跟什么人接触啊！”
    杨晓丽说：“又顶嘴了。”
    表妹说：“我没有啊！我说的是事实。”
    杨晓丽就对李向东说：“我不管了。你自己的事你搞定吧！不要说我不提醒你。”
    李向东便笑，说：“你管得也太多了，都把她当三岁小孩了。”
    表妹说：“她一直都这样，一直都当我没长大什么都不懂，没她指点，好像连家也不识路回了。”
    李向东说：“你表姐也是为你好。你到青山市，好多人都盯着的，有的人未必是为你好。”
    杨晓丽上二楼洗澡的时候，李向东态度就变了，说，你别总跟她吵，她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顺着她，什么事也没有了。表妹说，我不是不知道，但她也太那个了。都把我当白痴了。李向东笑了起来，说，你是想在她面前当白痴，还是想要她发脾气赶你走？表妹说，我才不怕她赶我。她把我调到青山市，还能把我赶去哪里？赶到街上让我流浪啊！她说，其实，你也看到的，我那么研究舞蹈，也是不想丢她的脸。李向东说，你以为她不知道吗？
正文 第1842章 书记夫人
    会场出现片刻寂静，大家都很有耐心地等他往下说。
    他又对两人点头笑笑，才说，非常感谢组织上对我们教育局的关心，安排杨晓丽同志来担任我们教育局的党委书记，加强我们教育局领导班子的力量。
    他说，刚才，从杨书记的履历里可以看到，杨书记是一个很有工作经验的领导干部，她当过县级市的副市长、常委，又担任过青山市部门单位的一把手。可以预计，她的到来，将会为我市教育工作带来新的活力！我相信，在杨书记的努力下，市委会更加重视教育工作，东江市的教育事业一定能取得新的突破新的成绩！
    后面那句话杨晓丽听了很不舒服，为什么在她的努力下，市委会更重视教育工作呢？很显然，这是把她与李向东联系起来了，说她是书记夫人了。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层关系，但在这种场合，你局长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这不是说我杨晓丽是靠李向东才到教育局当这个党委书记吗？
    杨晓丽表态发言时，却避开了这个问题，虽然，心里很想说些暗示的话，澄清自己当这党委书记已经是降级使用了，但还是没有说。
    她说，非常感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也感谢局长对我寄予的厚望。
    她说，教育工作对我来说，既熟悉，也陌生，虽然以前有过一些接触，但只能说是蜻蜓点水，因此，我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从局长身上学习更多宝贵的东西，不管是政治修养，领导能力，业务知识等等。同时，也希望从在座各位身上，包括教育局领导班子成员、各科室的科长们、各学校的校长们的身上学到先进的教育管理方法。
    她说，相识是一种缘份，能够在一起工作更是一种缘份，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会配合局长，为东江市的教育事业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在局长的领导下，积极完成各项任务。
    常委部长环视会场，说：“其他同志也谈谈吧！”
    于是，副局长们便按排名先后谈拥护市委的决定，谈欢迎杨晓丽到教育局工作。几个副局长谈完了，常委部长问，还有谁要说说？大家都知道这是不让其他人再发言的暗示，便都不说话。常委部长便让大家都听得见地对局长说，我看就到这吧？局长点点头，主持会议的副部长就宣布散会，会议时间不到半小时，但有的校长赶过来却要跑一个小时的路程！
    因为，并没有熟人，也没人上来跟杨晓丽握手，大家从原座位站起来就直接离开会场了。会场便只有组织部的人和教育局几位正副局长站着不动。常委部长对杨晓丽说，你过几天再正式上班吧！他对对面桌的局长副局长们说，杨书记还要回去交代青山市那边的工作。
    局长连连说：“不急，不急。”
    因为早有准备，青山市那边的工作也已经移交得差不多了，杨晓丽说：“不用了，下星期一就正式上班吧！”
    常委部长笑着说：“是不是太急了？今天是星期五了。”
    局长说：“就是，就是。你也容我准备准备，给我几天的时间，让我把你的办公室弄好吧！”
    杨晓丽笑着说：“没关系，我可以暂时在局办公室工作，有张办公桌就行了。”
    局长说：“这怎么行？常委部长，你说这像话吗？别说李书记会责怪我，就是常委部长这里也通不过。”
    常委部长也说：“是的，是的。我听说你们的住处还在装修？这不仅办公的地方没弄好，就是住的地方也没弄好。你总不能在教育局办公室上班，回李书记办公室睡觉吧？他说，我回去催一催，让市委办抓紧一下。局长，你这边也要抓紧！”
    杨晓丽说：“住处那边已经差不多了，星期六星期天把家具搬进去就可以住了。”
    他们一边说，一边跟着局长去看准备做杨晓丽办公室的地方。由于党委书记的职务是从局长那一分为二的，教育局并没有为这个职务预留办公室，因此，那是一个储物室，地方显得有点窄。
    局长说：“没办法，这暂时也找不到地方。”
    杨晓丽很理解，说：“没关系，有个办公的地方就行了。”
    常委部长却不愿意，说：“这怎么可以？这办公室还没有副局长的办公室大吧？”
    局长便很为难的样子，说：“那等装修好了，我调整一下，看看把那个副局长调整到这来办公室，把他的办公室让给杨书记。”
    杨晓丽说：“这更不好。还是不要调整了。我看在这办公就挺好，至少比我在青山市的办公室还宽敞。”
    其实，这只是一句客气话，她在青山市的办公室比这储物室大一倍还多。
    常委部长说：“不能搞调整！调整谁到这小办公室都会有意见。但是，你必须想其他办法。”
    这么说了，他就看了看左右的办公室，可能觉得都不合适又多走了几步，见与那储物室隔一个办公室就是大会议室，就站在窗外张望。局长和杨晓丽跟了过去。他就说：“你把这会议室缩一缩，腾出半个办公室的位置，再把那办公室挪到这边来，不就可以给杨书记弄出一个像样的办公室了吗？”
    杨晓丽说：“太麻烦了。”
    常委局长说：“这有什么麻烦，拆两道墻再砌两道墙的事。”
    局长忙说：“我马上按常委部长的意思办！”
    但他心里却想，你这马屁拍得也太过分了！这只是拆两道墙砌两道墻吗？你这是助长书记夫人的威风！他想，这才刚报到，你杨晓丽就给我添麻烦了，以后，我还能有好日子过吗？这么想，他便气得直咬牙！
    这个周末，对杨晓丽来说是非常忙的，忙着要住进那九幢住处，教育局这边又忙要拆两道墻砌两道墻给她腾挪办公室。
    星期天晚上，杨晓丽见家具虽然搬好了，但还有许多事要清理，吃了晚饭又去教育局看了自己办公室的情况，见那办公室虽然腾挪出来了，但墙壁还没粉刷，办公设施还没搬进去，便打电话给局长，说她还有些私事，过两天再正式上班。局长也干脆，说有事你就忙吧！什么时候忙完了，什么时候来上班。
    八点左右，表妹挂好窗帘就说要回学校，说这两天忙得灰头灰脸的，要回去好好洗一洗。杨晓丽也没留她。文仔见表妹走，自己似乎也该回去了，就打电话给李向东的司机，叫他过来载表妹。
    表妹说：“不用送了，我打车回去吧！”
    杨晓丽说：“你就让司机送你回去吧！反正都知道，你是在这帮忙才弄得那么晚的。严格来说，你这也算是公事！让司机送送你也不过。”
    李向东也无任何理由偷懒地跟着忙了两天，表妹和文仔离开后，就也不想忙了，说：“明天再干吧！”
    杨晓丽说：“明天谁干？明天还不是我干！”
    李向东说：“你不会还想干到通宵吧！”
    杨晓丽说：“为什么不？也没有多少事，只是收拾收拾，我们两个人一起收拾，到天亮也应该可以干完了。反正我明天不上班，可以睡足一天觉。”
    李向东说：“我呢？是不是也要请假在家里睡觉？”
    杨晓丽说：“你要请假，谁还敢不准你假？”
    李向东便知道她在跟自己开玩笑了。坐在新沙发上，看着这新的家，看着满屋子的凌乱，再看杨晓丽还有收拾那些扔在地上包装沙发等家具的纸箱，便说，你也休息吧！杨晓丽说，我先把这些纸箱弄出去。李向东只好走过来帮她，两人把纸箱压扁了搬到门外，就感觉客厅宽敞了许多。
    ..
正文 第1843章 摆在那好看的花瓶
    李向东去洗手，见杨晓丽走进镜子里，脸上有一道黑色汗迹，就回头说，你别动。杨晓丽愣了一下，他就用湿的手帮她擦。杨晓丽嘴里说，不用擦了，就要洗澡了。人却乖乖地站着不动让他擦。那知，李向东的手太洗，便有一行水顺着脸颊、脖子流下来，杨晓丽忙抖动衣襟说，叫你别擦你还擦。这是在外间的洗手盆，杨晓丽一边说，一边推他出去。
    回到客厅，李向东便泡茶喝茶。杨晓丽抖着手里的水出来，他说，过来喝茶吧！杨晓丽坐下来，喝一口茶，四周看了看，说，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李向东说，主要就是搞搞卫生了。杨晓丽又站起来往卧室走去，别的地方可以明天再搞，这卧室这床可是今晚要睡的。
    卧室只摆了一张床，一张梳妆桌，显得更宽大，地板已经拖干净了，床也铺好了。她知道，这是表妹弄的，想表妹却想到她前面了。再往里走，是一个短走廊，左边是衣帽间，立着两个大衣柜摆放悬挂她和李向东的衣服，通过短走廊就是洗浴室了。
    一开始，她就希望有这么一个洗浴室，表妹还真能理解她的意图，弄得这洗浴室几乎与市县的一样，只是这会儿还没清洗干净。杨晓丽把李向东叫了进来，说，今晚总得把这里弄干净吧？李向东看了看，说，这工程似乎也太大了？杨晓丽说，不就是清洗吗？她说，你不洗澡吗？你就用那么脏的浴缸洗澡吗？
    李向东说：“站着洗也一样。”
    杨晓丽说：“你要站着洗就站着洗，我却是要泡热水的。”
    看着那浴缸，她就有一种泡热水的冲动了，这两天忙得也够呛，总想躺在热水里好好感受温水的浸泡。她便清洗那浴缸，用洗洁精洗，用一条旧毛布搓，一会儿工夫，那浴缸便白得发亮，再放热水烫。李向东也不好闲着，很卖力地在冲洗地板。因为这里能排水，李向东直接放水冲，拿着硬扫把刷，这会儿，地板也干净了。
    杨晓丽问：“你那么卖力干什么？”
    李向东说：“不是你叫我洗的吗？”
    杨晓丽说：“你可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了。”
    李向东便“嘿嘿”笑。
    杨晓丽瞥了他一眼，说：“我就知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把烫浴缸里的热水排放出去再放热水时，杨晓丽就试水温，感觉合适了，对李向东说，你说过的，你只是站着洗。李向东说，能躺着洗为什么要站着。杨晓丽不理他，去衣帽间拿换洗衣服，也没拿进洗浴间，只是放在床上，只是拿了浴巾进来。李向东已经不客气地躺在浴缸里，舒适的水温一下子让他整个人彻底放松了，就半睡眠地感受温水的浸泡。杨晓丽也进来了，便有水“哗哗”溢出去。
    她没躺下去，跪在那里洗头。像表妹说的那样，这两天灰尘大，感觉头发都要打结了。洗头的泡泡落在水里，随着溢出的水往外流。她是背着李向东的，睁开眼便见她那硕大肥美的臀在眼前白晃晃的，不禁就拍了一下。
    她问：“你干什么？”
    他说：“就是想拍一下。”
    她说：“是不是还想咬一口？”
    他说：“你太了解我了。”
    杨晓丽坐进水里，只让他能看到她的背。李向东确实没想要干什么？这两天有点累，泡在温水里有一点懒洋洋的感觉，一点不想动，更没想还要大运动量地消耗自己的体力。
    杨晓丽洗干净头发，把发顺到脑后，也躺了下来。她问，在想什么呢？李向东说，什么也没想。她说，可以跟你说点事吗？李向东问，想说什么？杨晓丽说，我感觉得到，教育局长并不欢迎我。李向东说，这一点不奇怪，本来，他是党政独揽一身，让他分一半给谁都不愿意，而且，还是分给书记夫人。他说，党政一把手本来就有所顾忌，现在，他就更怯你几分了。
    杨晓丽说：“我根本没想要超过他。”
    李向东说：“他未必这么想。”
    杨晓丽说：“看来我应该跟他好好谈一谈。”
    李向东说：“谈什么？告诉他你并不想超过他吗？你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的。你只能用实际行动让他放心。”
    杨晓丽说：“怎么样的实际行动才能让他放心？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什么事都不干，挂个空名。你知道，我是做不到的！”
    李向东说：“不一定就只是挂个空名什么事都不干。你多向他请示，服从他安排，在大家面前懂得维护他的威信，我想，他渐渐便能感觉得到。”
    杨晓丽说：“这一点也不难。”
    李向东睁开眼看了杨晓丽一眼，说：“我觉得，你要时不时提醒自己，否则，你会很自然地流露出一种‘我说了算’的味道。
    他说，这些年，你一直都当一把手，就是在青山市当过一阵二把手，时间也不长，你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要改掉这种习惯并不容易。
    他说，有时候，周围的人似乎也更听你的，因为你是书记夫人，人家会认为，得罪你就是得罪我。
    杨晓丽问：“如果，他认为，我想替代他就更麻烦了。”
    李向东说：“他要有这种想法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晚上，教育局长也跟戴水平谈这事。杨晓丽打电话向他请假的时候，他正跟戴水平在一起。他是戴水平一手提拔上来的，遇到麻烦当然找他解决。他说，我开始以为，把书记夫人安排到我们教育局，只是一种照顾性质，但我发现，她并非那么简单。
    戴水平问：“你什么意思？”
    局长说：“我担心，教育局会乱套，主次不分。”
    戴水平问：“你想怎么样？你想让她离开教育局吗？如果，真要弄走一个，只能有把你弄走。”
    局长说：“那还不如趁早把我弄走。等她在教育局占了上风再把我弄走，我更没面子了。”
    戴水平说：“这还不容易？明天我就跟李书记商量这事。”
    他又说，现在，我就打电话跟他商量这事。他并没真打电话。他说，你要看清形势，明白自己的处境。你不想当教育局长很容易，常委会上一句话，组织部发一个文，你马上就可以滚蛋！不要以为，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我就帮你。可以帮我会帮，不能帮，我绝对不帮！他说，现在你想跟谁斗？你不是跟杨晓丽斗，是跟李书记斗。你斗得过他吗？就是我也斗不过他。
    局长说：“你可是在东江市摸打滚爬上来的，大家怎么也会向着你，怎么也不会向着一个屁股还没坐热的外地人，只要你跺跺脚，这东江市也会抖几抖！”
    戴水平说：“你懂什么？你知道李向东是什么人？他能够从青山市到这来当书记，能够与原来的市长对调，就说明他有多强硬的背景，原来的市长都斗不过他，你算什么？”
    他说，我劝你，能忍还是忍一忍。
    他说，李书记也不是那种蛮横无理的人，我跟他接触虽然不多，但我感觉得到，他还是能够容人的，即使他老婆应该也不会太过分。
    局长在戴水平这里得不到支持，心里很是郁闷，想戴水平胆子太小了，你要敢跟他斗，完全可以把他孤立起来当光杆司令，让他什么事都干不成！他想，你能忍，我可不能忍！你吞得下这窝囊气，我可咽不下！他想，应该趁杨晓丽脚跟没站稳，想一个什么办法对付她，让她这个党委书记只是花瓶一样摆在那里好看。
    ..
正文 第1844章 钻进了圈套
    戴水平见局长一言不发，问，你想要干什么？他说，我提醒你，你不要玩小聪明，不要以为，靠什么雕虫小技就能戏弄杨晓丽。如果，你不知好歹，执迷不悟，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局长“嘿嘿”笑，说：“你真把我看透了，我这脑子才刚转弯，刚有点坏念头就被你察觉了。”
    他说，我承认，刚才我是想耍小聪明了，但你这一提醒，我也觉得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就算我瞒得了她，戏弄了她，也别想能瞒得了李书记。
    他说，你放心，我不会傻得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戴水平还是不放心地说：“你可别搞事！”
    他不想与李向东作对，很清楚自己没有那实力，同时也不希望他的人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仅从借整治假球市场做掉交通部门那些人，他就知道李向东不好对付，就知道他一定是授某位领导的意。这位领导完全有可能是省委主要领导。
    这时候，杨晓丽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的手机放在梳妆台上，不用看也知道这电话是表妹打过来的。本来，她是可以接这电话的，如果，她从浴缸出来能顺利走回卧室，那电话响的时候，她应该穿好衣服了。然而，她被李向东缠住了。这个男人刚才还乖得让你以为他累了不想动了，这会儿，却变成了一只猛虎狂兽。
    她说：“电话响了。”
    他说：“等会再打过去。”
    她问：“等到什么时候？”
    他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她不得不双手扶着浴缸的边沿承受他的狠劲。说心里话，她也非常非常不想接那电话。但那电话还是响个不停。杨晓丽就在心里想，你还有完没完？不接你的电话，你也知道不接你电话的原因吧？也应该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吧？你还那么不停地打过来，显然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打断我们的好事！她拿开李向东扶住她腰间的手，引导他拿捏她胸前垂得很沉甸的那两团肉，刺激得他更是一番勇猛，立时就听不见电话铃声了，就只听到肉与肉的撞击声了。
    他问：“不会是有急事吧？”
    她说：“会有什么急事？”
    他说：“一直在响。”
    她说：“响也不接。”
    他说：“还是去接吧！”
    她很不愿意李向东离开她，说：“还不是表妹打来的。”
    李向东说：“应该不会。”
    她说：“不是才怪呢！”
    按杨晓丽目前的工作状况，根本没有理由会有这种响个不停的电话，就是非这种状况，也不可能有人会那么打她的电话，何况，这还是星期天晚上。
    她看了一眼显示屏，拿起过来了。就把电话挂了。李向东说，真是表妹？杨晓丽说，不是她还会是谁？李向东又缠了上来，两人便横躺在那张新床上，她还想说表妹什么？李向东却吸住了她的山尖尖，上下合力，她就迷茫了，就很温柔地抚摸他的脑袋梦呓般地哼起来。
    李向东心里却在想，表妹一定是吃醋了，一定是嫌他久没闯进她的深山打虎了。他可不是故意的，可不是故意要疏远表妹，再想得到什么意外惊喜。其实，东江市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都在按他的计划进行，他根本不必疏远表妹借助什么力量。主要还是环境不允许。他想，明天，应该要好好让表妹知道他的厉害。这么想，他就有点搞不清楚是在谁身上使劲了。
    杨晓丽大字似地躺在床上，只有喘息的力气。李向东又想，杨晓丽是越来越不经折腾了，早知道就不让表妹走！杨晓丽睁开眼睛问，你怎么停了？他说，你还承受得了吗？杨晓丽说，不能承受也要承受吧？难道你就愿意这么不上不下？她翻过身背对着李向东。他知道，她是要他完成最后的冲刺。他压下去的时候，杨晓丽感觉到了什么，说：“你在想表妹是不是？”
    李向东说：“她不是可以替你分担吗？”
    她说：“现在，我不想你分心，不想你想着她能分担。”
    李向东就下狠劲了，她近乎痛苦地哼了一声。她说：“你再狠也不行。再狠我也只能让她周末才来。”
    杨晓丽说到做到，第二天，表妹想要过来帮忙，就被她拒绝了。她说，你来得也太多了，不但影响你，也会影响我们。她说，已经没什么事要做的了。你还是安心呆在学校吧！表妹说，我去给你们做晚饭不行吗？杨晓丽说，晚饭我们可以在食堂吃。表妹说，帮你们洗衣服总可以吧？我知道，你又把衣服堆在洗衣机里了。杨晓丽说，就那么几件衣服，你周末再过来洗也不迟。表妹说，你是故意不让我去。杨晓丽却说，还有，晚上过了九点，不要打电话过来，我未必想接你的电话。表妹却先把她的电话挂了。
    杨晓丽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办公室也已经装修好了，不仅墙壁粉饰一新，就是办公设置也是全新的，甚至于窗帘也是新的，且那窗帘的图案也很有一种女性气息。局长指着那窗帘说，这是局里几位女同志专门为你挑选的。他说，女领导嘛！有严厉的一面，也有温情的一面。
    杨晓丽笑了笑，说：“我担心，我会辜负了她们的期望。”
    局长愣了一下，笑起来。
    杨晓丽见他坐在沙发上，便知道，他还不只是来了解是否满意办公室的装修，就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局长说，你太客气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到你这边来，就不用那么见外不用那么客气了。说着，双手接过杨晓丽递过来的杯。
    杨晓丽也在沙发上坐下来。她说，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我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人，不管到哪个单位工作，都会让人有一种误会。她并没说为什么会让人误会？其实，不说局长也清楚。她说，我希望，局长不要有这种误会，把我当成一个同事，一位下属，想要我干什么？你就安排我去干。
    局长说：“我知道，杨书记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女同志，担任领导职务多年，到我们教育局担任党委书记是完全胜任的。”
    他说，我相信，不仅杨书记严格要求自己，就是李书记也会严格要求杨书记。如果，我刻意给予杨书记什么特殊照顾，那是对你不尊，也是对李书记不尊。但是，话又说回来，你刚到教育局工作，如果，我一下子就给你压担子，也说不过去！
    他说，目前，我想这么安排，还不急于让你干什么太具体的工作。你还是以了解情况为主吧！先四处走走，了解了解东江市的教育情况。老实说，我对杨书记是寄予很大期望的。
    他说，我在东江市教育部门工作了二十多年，对教育部门的工作熟悉的似乎再不能熟悉。表面看，这是好处，有利于开展工作，但也是一种不足，容易犯经验主义，非常不利于发现新问题，不利于创新。杨书记来了，我希望，你能找到教育部门一些滞后于形势发展的问题，找到创新的切入点，给教育部门带来一股新鲜气息。
    杨晓丽笑着说：“局长对我的要求太高了。”
    局长说：“不高，不高。我们东江市经济发展一直处于全省前列，主要就是得益于不断创新，我们教育部门也一样需要创新，不断适应新形势的发展。我对杨书记是很有信心的”
    杨晓丽说：“我试试吧！”
    说着话，办公室主任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他对局长说，我见你不在办公室，想你一定是在杨书记这了。局长问，什么事？办公室主任对杨晓丽点点头，做出要与局长回他办公室谈的样子。
    局长很有些严肃地说：“有事在这里说。”
    他又补充了一句，以后，凡是需要我看的文件，也要交给杨书记审阅，我知道的事情，杨书记也必须知道。
    杨晓丽说：“还是应该有区别的。”
    局长说：“在其他单位可能会有区别，但在教育局没有区别！”
    办公室主任连连点头，说：“以后，我会注意。”
    局长便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办公室主任打开文件夹说：“这是昨天下午接到的文件，当时，我没在家，到市边镇一所学校处理一些事情，所以，今天才回来处理。”
    他说，市委市政府要求有关单位挑选一些人进驻香港老板的企业搞试点，其中，我们教育局是重点单位，文件要求，重点单位要派一位领导带队。所以，请示你应该派哪位领导去？
    局长粗粗地看了看文件，递给杨晓丽说：“现在，什么事都要求派领导，好像领导不参加就不重视，就办不成事！安排领导职数时，为什么不给我十个八个？就算给我十人八个领导职数，这大事小事都要派，我也派不过来。”
    杨晓丽看文件时，局长又对主任说，你打电话请示一下，看他们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教育局能不能不派领导？主任说，我刚才打电话问过了，他们说不行，说一定要按文件指示精神办！局长说，按文件指示精神办也要切合实际嘛！我们教育局就那么几个局领导，那么大一个摊子，每个局领导要负责分管二三十个学校，忙都忙不过来。他说，文件好像要求还要以那边的工作为主，还要去那边上班？主任说，是的，负责一个工作组，任组长。局长说，这简直是乱指挥乱弹琴！这么说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说，算了，算了。我和杨书记商量商量吧！
    办公室主任出去后，局长自我解嘲地说：“希望杨书记不要见外。我这人是有什么说什么。经常发发牢骚，但不管多难，还是坚决拥护和支持市委市政府决定的。”
    杨晓丽笑了笑，说：“有时候，上面也未必能体谅下面的难处。”
    局长笑起来，说：“看来杨书记也不是只帮上面说话的。”
    杨晓丽说：“其实，我更多还是维护本单位利益的。下面的困难只有下面才更清楚。”
    局长问：“你都看了？”
    杨晓丽点点头。
    局长说：“你有什么好意见？”
    杨晓丽摇头说：“我对情况还不熟悉，不能瞎提建议。”
    局长沉思了一阵，说：“这领导是一定要派的，但每个人都负责着一大摊工作，真不知道该派谁合适。”
    杨晓丽多少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了，笑了笑，说：“我知道局长的意思，你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说，刚才我说过了，对我不要有顾虑，你觉得我适合干什么？就安排我去干什么。我是绝对服从安排的。
    她说，其他同志都负责着一大摊工作，只有我还没正式进入角色，你就安排我去吧！我可以一边在那边工作，一边抽时间了解教育部门的情况，争取做到两边都不误。
    局长说：“这样不好吧！你一来教育局工作，就安排你去负责非教育局的工作，我担心，人家会对我会有看法。”
    杨晓丽说：“应该是担心我对你有看法吧？担心李向东对你有看法吧？”
    局长便“嘿嘿”笑。
    杨晓丽说：“这是我主动要求的，李向东不会乱干涉教育局工作。”
    局长说：“还是开个局长书记会听听其他同志的意见吧！”
    杨晓丽说：“也好。”
    局长便打电话给办公室主任，叫他通知其他几位副局长到杨晓丽的办公室开会。会议由杨晓丽传达市委市政府的文件精神。这是她第一次在大家面前传达上级精神。她没有照本宣科。如果，这种文件也照本宣科就太没水平了，因此，只是高度概括地说了有关精神，市委市政府的要求，让大家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就足够了。
    局长说：“文件精神大家都清楚了，现在我们研究研究，应该派哪位同志参加？”
    杨晓丽并没马上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看大家的反映，其实，不用看也知道，这种事是不会有人主动请缨的，甚至大多数人都会想，杨晓丽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都不愿说出口。
    局长看了看那几位副局长，说：“你们就不能主动一点吗？就一定要我点名吗？”
    他说，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他说，其实，我和杨书记早就商量好了，也已经确定人选了，只是希望你们中间有哪个人能主动站出来表示个态度，就算有人站出来表态，我们也不一定就会让他去！
    杨晓丽对局长说：“就按我们商量的办吧！”
    局长说：“以后，你们要多向杨书记学习，多为别人着想，不要一遇到好事就抢着上，一遇到麻烦事就一个个不吭声往后躲。”
    几个副局长脸色都很不好看。有人想，你下圈套把杨书记套进去了，还在这卖乖，还教训我们拿我们当挡箭牌！
    ..
正文 第1845章 温度器
    进驻香港老板企业的仪式搞得很隆重，在企业内某生活区的球场搭设了一个暂时讲台，东江市委书记、市长都参加了。台下坐着一大片年青人，黑的头发、浅蓝色工作服，绝对不少于一万人。据说，这些都是昨晚上夜班休息的工人，也就来了百分之十，更多的人在上白班，搞得这么隆重，一点不影响企业正常生产。
    李向东看着那么一大片黑蓝颜色，有一种很兴奋的感觉。说老实话，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青年人，那种气氛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年青了二十岁。
    他说，年青真好！年青就是资本就是明天和未来！
    他说，我希望大家珍惜自己的明天和未来，我希望能为你们的明天和未来做一点点有益的事！
    他说，也希望有那么一天，当你们的明天辉煌灿烂的时候，还能想起今天，还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为你们能了一点点有意义的事，我就非常满足了！
    李向东这三句话博得了年青人的一片鼓掌，因为他说得简短得不能再简短，大家还以为他又会像前面那几位官员，包括他们的老板叨叨个没完，他却把要说的话都说了，他便对大家说，谢谢！便站在麦克风前向大家弯腰鞠躬。
    于是，有人问，他说了什么？问东江市最大的官说了什么？有人是听得很清楚的，就复述，但复述完又不敢肯定自己说得对不对？这天晚上，企业公开让员工观看的电视前便围满了人，都在看东江市新闻，想看白天进驻仪式的盛况，更想弄清楚东江市最大的官说的那几句话。
    效果是非常明显的，好多人都记住这三句话了，好多人都想，这些当官的跑到企业来不是帮老板的吗？我们这些打工仔也值得他们那么关注？
    当时，好多人还不能理解，除了减轻他们的工作负荷，增加他们的工资待遇，这些官们还能帮他们解决什么问题？真正能理解的时候，他们的思想素质也随之提高了一大步！
    电视新闻播出这个盛况时，东江市有的人却很不能理解，觉得这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企业内部管理的事也要你政府管？是不是管得太宽？是不是闲得没其他事干了？或许，那个从边远贫穷地区过来的市委书记根本就知道应该怎么帮助企业，应该怎么推动东江市经济发展！
    这些非议李向东是从网上看到的。现在，想要听到真正的民意，似乎只能通过网络这个渠道了。否则，他李向东听到的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民意。
    每一次，从报纸上看到一些高官下基层听取民意的报道，李向东都觉得非常可笑，想那些职务比自己还高的官们是真不知道内情，还是更想作秀？想应该是作秀的想法更多一些。如果，他真认为这种形式能听到民意，或许，不是一步步干上去的官。或许，记忆太差把过去的事都忘了，当初，他在下面任职的时候，不可能没有策划或参与布置这种听取民意的形式，不可能没有要求那些发表民意的平民说什么话？发表什么意见？
    李向东叫文仔进他办公室，问他今天上网没有？问他在没看过那么帖子？问他有什么感触？文仔没答他，只是往电脑前凑。李向东便知道他根本没看过那些帖子。
    文仔说：“一上班太忙，还没有来得及看。”
    李向东说：“你应该不是每天都关注东江市网站吧？”
    文仔笑了笑，老实老实说：“只是偶尔看看，主要还是看新闻。像东江市这样的小网站，每天都很平静，没什么看点。”
    李向东说：“平静是好事啊！”
    他说，现在网站已经成了群众发表言论的地方，好话说得不多，所以，很平静，但对政府或官员做的某一件事说的某些话有异议，甚至反对，网上就会热闹起来。所以，网站已经成为一个敏感的温度器，一下子就能测试出群众对某一事件的态度。
    他说，以后，不管多忙，上班第一件事都要打开看看，确实太忙就提前几分钟上班。如果，这天平静，也就一分钟的时间，如果，有什么动静，几分钟的时间也可以知道个大概，可以断定事态是不是比自己急着去办的事更重要？
    他说，昨天那个仪式，新闻播出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各种言论都出来了，各种帖子和跟帖数量也比平时多好几倍。这说明群众有不同看法和意见。
    说着，李向东从大班椅上站起来，向沙发那边走去，好让文仔能看得更详细。
    网上说的都是反对意见，多难听的话都有。文仔一边看，一边思考该怎么回答李向东的提问？
    他说，应该通知有关部门，把这些帖子删了。
    他说，目前，这些反对意见虽然影响还不大，但很难断定就不会造成类似于“我爸是黎纲”的社会效应。我们要把问题解决在萌芽之中。
    他说，从今天开始，我会记住你的话，会时刻关注东江市网站，通过这个网站随时了解群众最关心的事，及时向你反馈群众的最新动态。
    李向东说：“删帖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当然，如果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我们也不排除采取这种行动。但是，我们更要从网民的言论中正视存在的问题，分析问题的原因，找出症结，思考解决的办法。”
    文仔意识到，李向东把他引上另一条道，你从言论中看到了什么？在这些反对的言论里隐藏着什么东西？你应该如何处理？当领导的秘书，有时候会助长你的傲气，让你分不清自己有多少斤两，但有时候，也能让你学会领导如何寻找处理问题的思路。
    他笑嘻嘻地说：“现在，我的脑子是一片空白。”
    李向东说：“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文仔见赖是赖不掉了，就又凑近电脑前看那些帖子，希望能有一闪而过的灵感。毕竟，文仔的思维是不能与李向东相比的，他还没有形成某种相对成型的思考定式，遇到问题，还不知应该怎么想往哪想？
    李向东提示他，这些人为什么会反对？反对的理由是什么？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代表的是哪一个群体，这个群体是东江市的主流吗？先把这些想清楚，我想，你应该就会有一些自己的看法了。
    真要弄清楚这些，更重要的是，你对网民的熟悉程度，你对东江市的熟悉程度。也就是说，这些工夫并不在对某一件事本身，还反映了你平时所积累的东西。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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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46章 主流与非主流
    文仔知道，自己就是说得很不靠谱，也是要说的，就像测验和考试一样，不管你掌握的知识有多少，你也要坐下来答卷。
    他说，这是你到东江市后干的第一件事，所以引起了民众高度关注。可以说，这件事，让一些人失望了，他们认为你有点主次颠倒，不是关心企业的发展，而是更关心打工仔，不是关心东江市的经济发展，而是关心与经济发展没多大关系的东西。
    他说，他们怀疑你能不能胜任东江市委书记？能不能把准一个经济发达富裕地区的发展方向？甚至担心，你任期期间，东江市的经济会倒退，换言之，他们希望让更懂得经济，能够推动东江市向前发展的人担任市委书记。
    他说，不排除这些人别有用心，想通过这件事否定你，从而达到他们的某种目的。我怀疑，这会不会是一场政治斗争的开始，某一种势力正在蠢蠢欲动？但是，我还不能判断，这股势力来自哪一方面？
    李向东笑了起来，连连摇头，说：“你真有点草木皆兵。我看你这两年跟我跟得有点心惊胆颤了，好像周围都是一些想要算计我的人。”
    他说，没那么复杂，也没那么可怕。
    这是李向东到东江市的感觉，他认为，这种感觉并不是自我感觉良好，而的的确确没有意识会有任何对手。
    他说，你对东江市网不熟悉，不了解那些发帖和跟帖的人。其实，那些发主帖的人都是这个网的活跃分子，他们总时不时会对某件事，发表一些个人的看法，如果，有什么政治阴谋？首先，那些人就要收买这些活跃分子。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
    他说，这里发映的应该是真正的民意，准确地说，是一部分人的民意。这些人是什么人呢？从他们平时的言论中可以判断，他们是东江市人。我不敢说他们是土生土长的东江市人，却是长期在东江市工作和生活的东江市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们并不代表那些从外地来东江市的打工仔。
    李向东说，如果，从这一点考虑，那些人还可能有看不起打工仔的思想，认为打工仔流动性大，今天在东江市，明天可能就离开了，他们属东江市的非主流群体，市政府那么重视关心他们应不应该？市政府那么重视和关心他们值不值得？当然，帖子里没有说得那么白，但能让人有这种感觉。
    李向东说，他们代表的群体虽然只是东江市的一部分，相对打工仔来说，是很小的一部分，但他们却是我们习惯性说的，东江市人，是东江市的主流群体，中坚力量。
    李向东说，目前，我们要做的事是，改变他们这种观念，要让他们知道，东江市是一个特殊地区，有今天的发展，除了东江市人的努力，更有无数打工仔的努力，在东江市，每一个为东江市做出贡献的人，都应该得到政府的重视和关心。在东江市，不应该有主流与非主流之分。
    他问文仔：“我们应该怎么办？”
    文仔深思了一会儿，笑了笑，说：“第一，利用宣传媒体宣传外来打工仔对东江市做出的贡献，让大家进一步认识到东江市的发展离不开这些打工仔。第二，树立一批打工仔典型，通过宣传他们的事迹，让大家更了解他们为东江市发展奉献青春甚至生命的精神。第三，组织一些专访，进行东江市人与外来打工仔的对照，反映两者之间的工作与生活差距，让大家更加认识到，两者之间谁更需要重视和关心。”
    李向东笑了笑，说：“这次可以给你打八十分！”
    文仔却没有笑。他要自己不要表现得太没层次，不要让李向东感觉到，一个口头表扬就能让他迷失方向找不到东南西北。他想，其实，解决的办法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发现问题，正确地发现问题，就像医生诊病一样，只有把病诊断出来，才能开处方对症下药。
    李向东突然地笑了起来。
    文仔觉得他笑得很没来由，迷惑地看着他。
    李向东问：“你知道我为什么笑吗？”
    文仔摇摇头。
    李向东说：“我又想起小郝记者了。”
    文仔脸红了红。
    李向东说：“我需要一篇宣传打工仔的大文章，反映他们在东江市做出的贡献，反映他们在东江市的处境，反映东江市政府应该如何重视和关心他们？如果，让小郝记者写这篇文章，一定能写出高度和深度。”
    他想起小郝记者写的那篇关于跳楼事件的文章，想她熟识打工仔的心态比一般的记者要深得多。
    文仔说：“我打电话给她，让她马上写。”
    李向东却摇头，说：“东江市就没人了？要青山市的记者来完成这个任务？”
    文仔忙改口，说：“是不是通知常委宣传部长、东江日报社长来一下？”
    李向东看了一下时间，他还有半个小时要去参加一个会，便说，时间太急了，下午吧！通知他们下午上班到我办公室来。他又补充了一句，通知冯玉如也过来！
    东江市大张旗鼓宣传打工仔的声势先是从网站的辩论开始。
    由常委宣传部长、冯玉如、东江日报社长参加的会议结束后，常委宣传部长就采用了行动，当天组织了一个三人组，专门就政府是否应该重视关心打工仔的问题，在网上挑起了一场大辩论，三人组通过摆事实，讲道理反驳那些执反对意见的观点，渐渐地，在冯玉如的组织下，香港老板企业的打工仔也融入了这场大辩论，于是，完全改变了执反对意见的“一边倒”状况。
    三天后，东江日报刊登了一篇社论文章，更是旗帜鲜明地站在打工仔一边，列举了东江市外来人口的数量，并把外来打工者称为“建设东江市的重力军”。电视台也登出了一则“评选十佳新东江市人”的活动公告，要求各企业各团体，甚至个人推荐近年来，为东江市做出卓越贡献的“新东江市人”，更是把这场声势浩大的宣传活动提上了*。
    一个星期后，常委宣传部长又以电视直播的形式举办了一个群众论坛，邀请专家学者，探讨在东江市这样一个工业发达地区，打工仔应该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应该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待遇？政府部门应该如何重视和关心？
    杨晓丽看了直播对冯玉如说：“这是给我们造势，鸣锣开道！”E
正文 第1847章 动摇军心
    他们是在香港老板给进驻队安排的办公室里收看电视直播的。那是第一生活区空置的一个小平房。原来是早年放置变电器的地方，空置后一直没拆，冯玉如找办公地点，为了不给企业增加负担就选中了这里。
    小平房只有二十平米的面积，摆了十多张办公桌，很拥挤，不管职务高低，就是冯玉如也和所有人坐在一起办公。
    冯玉如说，我们的工作的主要对像是打工仔，如果，呆在办公室里，打工仔有事也不会找我们。办公室对我们来说，只是放文件资料的地方，只是喘口气休息一会儿的地方。
    冯玉如说，我们要多走出去和打工仔交朋友，只能成了朋友，他们才会跟我们说心里话，我们才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
    十多个人分三个组，第一组主要负责生活区内维护秩序安全保卫，以及消防教育，由公安部门负责，第二组主要负责医疗卫生，包括心理咨询，由卫生部门负责。第三组主要负责文化艺术教育，包括培养艺术兴趣，文化知识教育等。由教育文化部门负责。第一、第二组长都由有关局的副局长担任，因此，第三组长杨晓丽比那两位组长的职务高，因此，冯玉如向大家宣布，如果他不在，便杨书记主持进驻队全面工作。这就是说，他冯玉如进驻队的队长，杨晓丽便是副队长。
    这天，大家围在电视前看完直播，便聚在一起谈各组下一阶段的工作设想，第一组说，他们开展教育工作不能只停留在口头上，还要有一定的形式，目前必须在一些适当的位置设制一些墙报橱窗向打工仔们进行宣传。第二组也说，医疗卫生常识也需要也进行广泛宣传，没有宣传的阵地不行。
    杨晓丽说，他们还想搞一个演讲比赛，主题是“我爱自己，更爱企业”，通过组织初赛、复赛、决赛的形式，吸引更多的打工仔参与进来，不断强化和加深打工仔爱自己爱企业的意识。她说，以后，还会不定期地举行各种主题的演讲比赛、卡拉OK比赛，打工仔自编自演的文艺演出等，既丰富他们的生活，又寓教于乐，在形式多样的活动中接受教育。
    冯玉如听了各组汇报说，很好。说你们各组不但要有分工，也要互相合作，比如，搞演讲、搞卡拉OK是第三组的专长，但也可以把其他组的内容融进来，比如以消防为主题，以生理健康为主题等等。这样，也体现出我们进驻队一种团结互助的精神。
    很快大家就谈到了经费问题，搞墙报橱窗，搞演讲卡拉OK比赛不能没有经费，砌墙报栏橱窗张贴宣传图片文章没有钱不行，演讲PK、卡拉OKPK，没有奖金不行。有人还提出，我们办公总也该有点经费吧？不能每天都喝白开水吧？真要有打工仔上门来，我会也应该端杯茶给人家喝啊！
    这些钱当然不能由企业负担，一开始就明确规定，不给企业增加任何负担。大家便说，我们应该争取市财政支持，应该有一定的拨款。
    冯玉如点头说：“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考虑归考虑，但他刚上位，事还没做，怎么也不好先开口向市里提出经费的问题。他说，钱很重要，没有钱什么都干不成，但是，我们也要考虑实际，我们进驻队的工作还没开展起来，就向市里伸手要钱，别人会有什么看？他说，其实，你们也看到了，这宣传声势为什么搞得这么大？就是因为有一部分人怀疑我们这么做有没有实际意义？如果，我们工作还没开展起来，就打报告向市里要经费，那些反对的声音就更理直气壮了。他说，我提议，大家还是先把事做成，取得初步成效，再向市里提出我们的困难。
    冯玉如说：“各组组长都是有关单位的领导，你们回去向一把手争取一下，争取他的支持，帮助解决目前我们急需的经费。”
    他说，我想，应该也不会很多。
    他说，开始为什么强调各有关单位要挑选一位领导参加呢？除了加强各组的力量外，也有这方面的考虑。我相信，一把手是会支持你们的工作的。如果，哪个一把手不同意的话，再由我出面跟他谈。
    有人说，你直接跟一把手谈更好！
    有人说，抽我们出来，一把手就很有意见了，现在还要我们回去讨经费，我们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杨晓丽说：“大家说的都很实际，每个人在原单位都负责一大摊工作，现在把工作都留给其他同志负责，增加了其他同志的工作量，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如果，再回去讨经费，就算一把手支持，也的确不好开这个口。”
    她说，既然市里这么重视这项工作，书记市长都参加了进驻仪式，新闻媒体又这么大张旗鼓宣传，我们应该趁这个势，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我们干活没什么，但不能倒贴钱啊！
    她说，这是一项长期的工作，一开始就要我们各单位承担，这开了头，就在可能成为一种习惯，以后向市里要经费更困难了。
    其他两位组长都支持杨晓丽，说，就是就是，这是市里的工作，又不能我们各单位的工作，干活没关系，总不能倒贴，总不能嫁女连大床，把什么都赔进去了！
    冯玉如很有些被动，很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如果，只是其他两个组长的意见，他完全可以无视，完全会坚持自己的观点，这进驻队谁负总责？我冯玉如说的话想不执行就不执行吗？然而，杨晓丽也反对就不得不有所顾忌了。
    杨晓丽说：“我看是不是各组先把目前我们要做的工作汇总一下，也把我们需要的经费汇总一下，向市里打个请款报告？能拨多少不是主要的，主要还是市里对我们的态度，这样更有利于长期开展工作。”
    有人说，程序就应该这么走！
    有人说，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杨书记出面这事一定能成！
    杨晓丽忙说：“不行，不行。还是冯常委这出面。”
    冯玉如像是被提醒了，一下子豁达了，想自己真是蠢到家了，怎么只想到不能得罪，却没想到她是一个举足轻重的筹码呢？如果，由她出面要拨款，戴水平总不会驳她面子吧？他说，就按杨书记说的办！各组把近段的工作设想汇总一下，把需要的经费预算一下。他不想让人觉得他在利用杨晓丽，又说，这是大家的事。我们现在都是进驻队的人，就那么十几个人，就不要分彼此了。我跟戴市长约的时间。明天吧！我们几个组长一起去找戴市长汇报我们的情况。
    第二天，冯玉如带着三位组长敲开了戴水平的办公室，说是向他汇报工作，目的却是希望他签字把经费拨下来。戴水平笑着说，你们的行动真够快的，冯玉如说，不快不行啊！这到处都在为我们鸣锣开道，催得我们不动起来不行！戴水平说，你们动起来没关系，但杨书记刚到东江市，这气还没喘，你们就要她跟着你们忙，太不近人情了吧？
    杨晓丽笑着说：“形势所迫嘛！”
    戴水平说：“你别跟他们急，该休息还是要休息。这进驻的工作，还是多交给其他人去干。等这边的工作上轨道了，你还是以教育局那边为主。”
    冯玉如很不满意戴水平的话，心里想，虽然，你这话是讨好杨晓丽，但也不应该当能另外两个组长的面说啊！这不是动摇我冯玉如的军心吗？
正文 第1848章 面子要给足
    其实，戴水平更在乎的是杨晓丽的心情。那天，在进驻仪式上看见杨晓丽跑上跑下地忙，马上就意识到教育局长没听他的话，借抽调的名义把杨晓丽弄到进驻队来了。仪式结束后，他马上就打电话给教育局长，问他日子是不是过得太自在了？连他的话都不听了，连杨晓丽都敢耍了。他说，你跟别人玩小聪明只有死路一条。
    教育局长很冤枉地说：“这不关我的事，是她主动提出要去的。”
    他说，她刚调来，又遇到抽调的事，考虑到其他局领导都有一大摊工作，只有她还没进入角色一身轻，所以，她提出自己去最合适。
    他说，这些都有会议记录的！
    戴水平也不跟他在电话里罗嗦，只说了一句，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就把电话挂了。
    教育局长走进戴水平办公室时，还喘着气。他说，他嫌电梯慢，等不及就跑步上来了。戴水平说，汗还没跑出来嘛！你再去多跑几个来回，把汗跑出来才来见我。教育局长便很尴尬地站在那里。
    戴水平说，别以为你那点雕虫小技瞒得了谁！人家不说，并不等于不知道。人家官比你小，随你怎么耍，耍得多没水平人家也奈何不了你，人家官比你大，你耍得再高明也没用。
    戴水平说，你别以为杨晓丽主动提出去进驻队，心里就不记着你这笔帐，不要以为有会议记录就可以保护自己。想要挪掉你用找理由吗？用去看你的会议记录吗？看你不顺眼就是理由，挪你还用跟你讲理由吗？
    戴水平说，其他副局长都有工作走不开吗？工作还不是你安排？你指定哪位副局长去，再把他负责的工作交给杨晓丽负责，这么转换可不可以？没有谁地球就不转了？就是没有你，东江市的教育事业依然向前发展，而且，还会发展得更快。现在倒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把她支走的，你不乐意她呆在教育局，不乐意她当教育局当党委书记。
    教育局长说：“没那么严重吧？”
    戴水平说：“你只能侥幸没那么严重了。”
    教育局长知道他叫他过来还不仅仅是因为批评他几句，更重要的是要他想法补救过失。此时，他很看不起这个一点儿骨气都没有的市长，想你是官当得越大越没有官样了。市委书记虽然是一把手，但这东江市的天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吧？也该顾忌你市长几分吧？怎么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当然，这样的话教育局长是不敢说的。他还是问：“还有补救办法吗？”
    戴水平问：“现在知道害怕了？”
    教育局长便“嘿嘿”笑。
    戴水平说：“如果，你不是我提拔上来的，如果，人家不会怀疑你那么对杨晓丽是我在背后搞鬼，你生生死死，我才懒得管！”
    教育局长苦着一张脸说：“你不管我，还有谁管我呢？”
    戴水平说：“我再一次警告你，如果，这次你不照我的意思办，再一次发现你还耍滑头，跟我也耍滑头，我会为了洗清自己的清白，证明你的作为与我无关，主动向李书记提出把你撤换了。”
    教育局长说：“我不是知错了吗？不是要改吗？不是在听你指示吗？”
    戴水平说：“既然抽调她去进驻队了，想要叫她回来也不可能了。现在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要她两头兼顾，要她既在进驻队那边，教育局这边又不能冷落了她，也要安排些工作让她干。”
    教育局长说：“我有的，我说过的，让她兼顾着多下去走走，先了解了解东江市的教育情况。”
    戴水平说：“那你就做好跟踪，时不时提醒她别忘了教育局，别忘记下去了解情况，如果，她没把这事当回事，你还要责怪她，这才显示她的重要。提醒和责怪要真心实意，不要假得让她一眼就看出来，甚至认为你是小人得逞。”
    教育局长担心地问：“我这么追她，B她做事，她会不会觉得我对她不尊不敬，不把她当市委书记夫人又对我有其他看法？”
    戴水平说：“你真是混得越来越糊涂了，你说杨晓丽是那种人吗？她是认为你不把她当书记夫人责怪你吗？如果，你把她太当书记夫人，她才会责怪你。你就看不出来？她这种女人是越让她做事越显得你敬重她，越给她压力越来精神越有干劲。”
    他不知道教育局长回去后有没按他的指示办，但在杨晓丽面前，他却要做足自己应该做的事，给足应该给杨晓丽的面子。他说，关心打工仔是李书记亲自抓的事，我当然要支持。但是，你冯常委也有点太急了吧？这进驻仪式才刚举办，事情还没进行实际议程，就找我要经费了。他说，你自己来也就算了，还大动干戈把大家都召集来了。你这不是B我吗？
    冯玉如心里还是有些怯戴水平的，忙解释说：“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市长的。”
    戴水平说：“粮草先行的道理我也懂，但是，就一定要粮草先行吗？现在，有些事也不一定要这么干嘛！改革开放了那么多年，不一定就要粮草先行的例子也不少啊！”
    他说，搞墙报橱窗也好，搞演讲活动也好，不是一开始就需要钱嘛！可以先动起来，墙报橱窗可以先找人干着，可以先让承包商带资赊着帐搞嘛！演讲活动可以先搞起来，最后颁奖才用钱嘛！
    他看了看其他人，最后，目光就落在杨晓丽脸上，笑了笑，说，杨书记可能还不习惯我们这种做法。他说，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是一定支持的，经费是一定会下拨的。
    杨晓丽笑了笑，说：“还是按以前的做法吧！”
    她说，其实，哪里的做法都大同小异，如果，要我们拉赞助，也是应该的。
    戴水平“哈哈”笑了起来，说：“杨书记这话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怎么好让你们去拉赞助呢！”
    他对冯玉如说，你不会是想要杨书记去拉赞助吧？你这可是违反李书记初衷的。李书记早就明确指示，不能增加企业的负担。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这事怪我了，怪我一时没想起这事的特殊性。他说，杨书记这一提醒倒让我意识到这经费应该先划拨下去了。
    这么说，他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在他们呈送过来的文件上批了字。然后，打电话给市政府秘书长，叫他过来，把批了字的文件递给他，说你尽快落实这件事，尽快解决杨书记他们的经费问题。他没有冯玉如，很明显是让其他人知道，包括冯玉如、杨晓丽，他这字是看在杨晓丽的面子上签的，如果，只是你冯玉如，我这市长是不会马上在这文件签字的。
    杨晓丽倒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特殊地左右了戴水平，觉得戴水平这面子给得也太露骨了，没有顾及冯玉如的感受。
    冯玉如说：“没什么，能达到效果就行。”
    本来，叫杨晓丽来就是出现这效果。他说，这事还要劳烦杨书记跟一跟。他说，以后，我们应该好好发挥你这书记夫人的优势！杨晓丽听得很别扭，但这又是实话。上车回去的路上，大家便说，跟着杨书记我们以后的日子会好过许多。杨晓丽说，应该是跟着冯常委。冯玉如笑着说，跟我只是做事，但有你杨书记，我们的事就干得愉快了！大家连连说，就是，就是！
    ..
正文 第1849章 又玩了一把
    车还没进香港老板的企业，杨晓丽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下手机，放到耳边问，局长有什么指示？教育局长问，杨书记忙不忙？杨晓丽说，还可以吧！教育局长说，下午可以抽点时间回来开个会吗？杨晓丽说，只要你局长指示，再忙也能抽出时间。教育局长说，那就好，下午三点，在小会议室。这是他最近这几天第二次亲自打电话给杨晓丽。
    听了戴水平的批评，教育局长就主动打电话给杨晓丽了，除了这次本该由办公室发出的会议通知，上一次，还邀杨晓丽一起去下面几所学校走了一圈。每到一处，他总向别人介绍说，这是杨晓丽书记。那几个校长都参加了欢迎杨晓丽的任命会，连连说，见过，见过。局长又说，杨书记一直担任一把手，到我们教育局是受委屈了，所以，更值得我们敬重！校长副校长们便连连点头。看了学校，又听了汇报，教育局长便对杨晓丽，我先谈几句吧？杨晓丽笑了笑，说，还是我先说吧！你说了，我就没机会了。每次这种座谈总是职务越大越最后发言。
    局长便对大家说：“我们欢迎杨书记讲话，她的意见会更全面，更有指导性！”
    杨晓丽说：“我这次来，主要是跟局长来了解情况，谈不上什么指导，还是以局长的意见为主。我就谈两点个人的感受吧！”
    她说，第一，学校的建设让我开了眼界。大家都知道，我一直在中等发达地区和边远贫困地区工作，第一次这么深入仔细地接触发达地区的学校，这让我感触良多，不管在硬件建设、软件建设方面我们都走在其他地区的前面，因此，我们的成绩，升学率，也应该走在前列！
    她说，第二，大家的精神面貌非常好，不管是学校领导、教职员工，以及学生们的精神面貌都给我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学校的领导班子做了许多工作，教师们做了许多努力，才可能有学生们今天的虚心好学蔚然成风。
    她说，谈一点建议吧！可能我一到东江市工作，就抽调去企业，与企业的接触，与打工仔的接触更多一点，所以，对他们比较关注。在这里，我希望学校要用一种特有的形式关心他们，多关心他们的子女，希望他们的子弟也能像东江市的子弟一样，生活在一种公平的环境里，在一种不被排斥的环境里健康成长。
    局长说：“从这几句话就能看出杨书记的水平。”
    他说，这一直是我们努力的方向，东江市教育事业要取得新成绩，升学分数线要突破历史，就要抓好这个重点。这几年，我们在这方面做了不少努力，但成绩都不明显，因此，你们要多想办法，要抓出特色，抓出成绩，为全市各学校做出榜样！
    他说，下面我谈几点个人看法。
    接下来，他才谈自己的意见，毕竟是教育局长，谈得很具体，很专业，很有指导性。杨晓丽也像所有的校长那样，很认真地记笔记，回去后后，又将他到几个学校的讲话内容进行了比较，寻找共同点和差异性。共同点往往是一种官话客套话，能看出差异性才是真工夫，这种真工夫与对教育政策的理解、对教育工作的熟悉是分不开的。
    杨晓丽承认，教育局长不是虚有其表，虽然，他很虚假地讨好自己，却也有许多很值得自己学习的东西。
    这天，接到教育局长通知她回去参加会议，也没说清楚开什么会？哪些人参加？杨晓丽便打电话问办公室主任，办公室主任告诉她，是局领导会议，主要是听听各副局长近段时期分管工作的情况和下一阶段的工作设想。杨晓丽就想，或许因为自己还没有负责具体工作，教育局长并没准备要她做系统发言，更多还是让她听听大家的发言熟悉教育局的情况。
    开始，会议果然按原计划进行。
    这种会议是按排名先后顺序发言的，先由排名最靠前的副局长发言，依次轮流往下。排名第一的副局长很全面地汇报自己的工作，说得时间比较长，接着排名第二的说，也可以较自由地发挥，但第三个发言前，主持会议局长就会说，大家节省点时间，重复的内容就不要说了，后来的人就找重点说，找特点说。会议多采用边叙边议的形式，谈到存在的问题，大家就议一议，谈问题的原因，谈解决的办法。
    副局长们都说完了，局长还是客气地问杨晓丽，我先说吧？杨晓丽笑了笑，很得体地说，我还是不说吧！今天我主要是听，听大家说，多了解情况。毕竟，这是局领导会议，再说一些表扬鼓励之类的话，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局长的讲话比任何人的时间都长，概括了大家刚才的发言，把存在的问题进行了梳理归纳，找出问题的统一性，然后，要求大家加强哪几个方面的工作。要求大家哪些问题必须马上解决，哪些问题还应该争取其他单位支持解决。
    这种领导讲话往往踩着钟点结束。有的人喜欢踩准下班的钟点，有的人喜欢下班前十分钟结束，让大家喘口气再下班。
    教育局长似乎属后一种，还有十几分钟才下班，就结束了。先很自容地喝了一口茶，然后说，这次会议，是杨书记第一次参加我们的班子会，我想，大家是不是吃顿饭？有人说好，有人鼓掌。
    杨晓丽忙说：“不用吧？都是自己人。”
    局长说：“这是我们的传统，凡是有人加入我们这个班子，大家都要一起吃顿饭。”
    这么说，他就问一直在做会议记录的办公室主任，安排好了吗？办公室主任说，安排好了。局长便示意大家静一静，问还有什么补充吗？大家认为这是散会的信号了，都合上笔记本收拾桌上的资料，没想到办公室主任像是开了腔，就收不住口了。他说：“我是不是可以说几句？”
    局长问：“你要说什么？”
    办公室主任说：“各位领导都很忙，集中一次不容易，我想，是不是趁这次会议，把一些人事调动定一定？”
    局长看了一下时间，说：“你真会找时间。”
    办公室主任说：“前期工作都已经做了，大家知道的，现在，只是走一走程序。”
    局长就问杨晓丽：“你看呢？以前也讨论过，大家都没意见，只是你来了，还没能抽时间征求你的意见。”
    杨晓丽笑了笑，说：“我对情况也不了解，大家既然讨论过，就走走程序吧！”
    她心里很清楚，那办公室主任不会贸贸然提出这问题，很显然是授意的，很显然是局长不想事先跟她杨晓丽商量这事，或许，他担心杨晓丽会提出反对意见。
    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就是一个校长和三个副校长的任免。事后，杨晓丽也觉得局长太过在意了，你就是事先跟我谈这事，我会反对吗？竟跟我玩这伎俩。
    也是这一刻，杨晓丽突然想起第一天正式上班，办公室主任找局长找到她办公室呈送那份抽调人员文件的情景，想那不会也是一个圈套吧？不会也是局长希望她主动提出去进驻队吧？
    于是，杨晓丽便有一种被玩耍的感觉，明白了局长对自己的虚情假意还不仅仅因为自己是书记夫人，更认为自己好唬弄，无法识穿他的诡计。每一个人允许别人用权威压制自己，但绝对不甘心别人玩耍自己，这等于把你当弱智！
    这局长像哄傻瓜蛋似地哄你杨晓丽呢！
    ..
正文 第1850章 酒话
    杨晓丽是趁着酒兴把自己的不满发泄出来的。她很清楚，如果，今天这顿饭喝酒，自己将会成为大家进攻的目标，但她还是提出要酒。教育局长说，喝点红酒吧！杨晓丽笑着说，红酒不够劲吧？教育局长愣了一下，说，我担心李书记会批评我们。杨晓丽说，他从不干涉我喝酒。他也知道，我不会把自己喝醉的。今天这顿饭应该由我作主吧？她叫拿洋酒。
    开始大家还很拘束，还只是客套得按部就班，教育局长说，我们一起敬杨书记一杯吧！大家便举着杯站起来。喝了这杯集体酒，大家一边吃菜，一边等着杨晓丽或教育局长单独碰杯，想自己即使要敬杨晓丽，也应该让他们喝了这一杯才能行动，但等了好一点，都不见动静，只见局长不停地往杨晓丽碗里夹菜，说这个好，说你应该多吃点。杨晓丽越发感觉到了他的假，想如果，我不是书记夫人，你会那么殷勤吗？她就想喝酒了，想借酒兴说些话了。她拿起杯对局长说，我先敬你一杯吧！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局长忙说，不必客气。便也拿起杯，且是很敬重地一手拿杯，一手托着杯底。他说，你随意，你随意！杨晓丽脖子一仰，把杯喝干了。
    大家便说：“杨书记酒量不错！”
    杨晓丽说：“再不能喝，今天也要每个人敬一杯的。”
    说着，就轮流敬大家。每敬一个人，都把杯里的酒喝干了。一圈下来，杨晓丽的脸就红了，局长说，够了，别再喝了。你这么回去，还不把李书记吓坏了，明天，说不定就把我召去他办公室臭骂一顿。杨晓丽便对大家说，你们别听局长的，现在是吃饭时间，是喝酒时间，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想敬谁就敬谁。两个年青的副局长就过来敬杨晓丽，都说，你随意。杨晓丽说，你们第一次敬我，我怎么能随意？我都喝了。说着，又喝了。大家见杨晓丽这么豪爽，就放开了，轮着敬杨晓丽。就是一直坐着搞后勤的办公室主任也端着酒杯过来敬她。
    杨晓丽说：“不错，你很尽职，你是一个好办公室主任。”
    办公室主任那里知道杨晓丽话里有话，以为她是表扬自己，高兴地说：“杨书记过奖了，过奖了。”
    这时候，杨晓丽就对大家说，你们不能只是敬我啊！你们更应该敬局长。她一个个点名，先从年青的点起，点一个就拉到局长身边，就检查局长杯里的酒够不够？局长是很有酒量的人，哪计较这些，就叫倒多点，然后，让杨晓丽看，问可以了吧？杨晓丽就举起杯送到他手里。最后点到办公室主任，杨晓丽就要过酒壶先把办公室主任的酒倒满了，再要往局长杯里倒，办公室主任忙说，太满了。杨晓丽说，局长能喝，你们满杯碰，这才能碰出感情！局长说，杨书记是喝高兴了。他对办公室主任说，你去叫你们的女主任马上到这来。
    杨晓丽问：“你什么意思？你是怕我喝醉了要女主任送我回去？”
    局长笑着说：“这也是关心杨书记嘛！”
    杨晓丽拉住办公室主任的手不让他走，说：“要走也要喝了这杯才能走。”
    局长说：“要喝满杯也应该是我和你杨书记喝啊！”
    杨晓丽就笑了，说：“你不要欺负我，不要以为这能把我吓住。”
    局长说：“我哪敢欺负你，给我天大的胆我也不敢欺负你！”
    杨晓丽说：“我喝半杯吧！我陪你们喝半杯。大家说好不好？”
    有人说，局长也喝半杯吧！
    资格最老的副局长却说：“局长喝了，杨书记那么爽快，你也爽快点。”
    局长说：“今天这酒怎么有点针对我了？本来是应该敬杨书记的嘛！”
    杨晓丽就说：“因为你太在乎某些原因，影响了他们，搞得一点气氛也没有。”
    她说，你们不要总把我当书记夫人，我是书记夫人没错，但现在我们是同事，是一个班子成员，你们请我吃这顿饭，只是请我，如果请书记夫人，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就要跟你们摆书记夫人的架子不来了。
    局长说：“好，好。我们是一个班子的，你就要把酒倒满。”
    杨晓丽说：“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是男人就别跟我计较那么多。”
    说着，她也不跟他们碰杯，先把自己那半杯酒喝了。她对一位年青的副局长说，你是分管纪检的，你搞好监督工作，不要以为局长就不是监督对象。资格最老的副局长对局长说，杨书记把酒都喝了，你不能还没行动。喝了这杯酒对你来说，根本不成问题。局长只好皱着眉把酒喝了。
    杨晓丽便带头鼓掌。
    酒一冲，局长似乎来劲了，对杨晓丽说，我再敬你一杯。杨晓丽说，可以，谁敬我都可以，你们越敬我，我才越高兴。喝了酒，杨晓丽又说，我回敬你一杯。局长就笑了，说，杨书记真是海量。杨晓丽笑着说，马马虎虎还可以。其实，她知道自己，这酒劲已经往上冲了。但她要的就是这效果，如果，没有那酒劲，有些话她怕说不出来。
    杨晓丽回敬的酒喝了，她就拍着局长的肩说：“有些话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她说，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敬重，每一个人都希望别人敬重自己，但是，我不希望这敬重里还有其他意思，比如，你只是因为我是书记夫人才敬重我。这种敬重，你会很累，我也觉得没意思。
    她说，如果，你根本就不敬重我，甚至还瞧不起我，却要摆出一副敬重的样子，就更没意思了，那就是耍我了，唬弄我了。就像刚才我叫你和办公室主任喝满杯一样。
    她招呼办公室主任，说，你过来，我敬你一杯酒。我去进驻队还没感谢你呢！说着，就举起杯，也不管办公室主任喝不喝，自己先喝了。
    在场的人都听出那话里的味道，好一阵没有声音。
    杨晓丽指着办公室主任，说：“喝酒，我敬你的酒不能不喝！”
    办公室主任忙把酒喝了，心里却扑扑跳，想自己干那些事，从来就没人指责过期作废，自己也以为别人看不出破绽，但这杨晓丽却当面戳穿他了，便想，是真没人看出破绽，还是别人看出破绽却没杨晓丽戳穿他的胆量呢？这会儿，局长也在嘀咕，想这杨晓丽把什么都看在眼里，借着酒兴把什么都说出来了，接下来，她还会做出什么事呢？会不会真像戴水平说的那样？让李向东找个什么理由把自己撤换了呢？
    他忙说：“我敬你一杯。”
    杨晓丽问：“这次总得有理由吧？”
    局长说：“这次是敬杨书记的，不是敬书记夫人的。”
    杨晓丽说：“这就是说，刚才你敬的都是书记夫人的？”
    局长笑了笑，说：“有点那个意思。”
    杨晓丽就不再追问下去了，说：“这杯酒我喝。”
    她站起来，已经有点摇晃了。有人便悄声问办公室主任，通知那位女主任来了吗？办公室主任似乎这才想起来，忙说，我这就去通知。
    杨晓丽说：“这是最后一杯酒了，再喝就醉了。”
    说着，把杯里的酒喝了。
    局长说：“喝菜，喝菜。你喝得太急了。”
    杨晓丽笑了起来，说：“有什么话说过了头，还请你多原谅！”
    局长说：“有什么你不满意的，还请你指出来。”
    杨晓丽说：“不说了，再说就伤感情了。”
    局长却在想，这是不是真话？这一刻，他真后悔不该不听戴水平的告诫。
    ..
正文 第1851章 厅长路经东江市
    这天，李向东也在外面吃饭。说外面是食堂以外。杨晓丽过来之后，如果没有应酬，他们还在市府食堂吃饭，只有周末才吃住家饭，要么回市县，要么表妹过来做饭给他们吃。上午，李向东就跟文仔去跑下面镇了，先是了解两个镇的情况，看了一家大企业，看一个镇的家庭作坊式小企业，本还要再多跑一个镇，在那里吃了晚饭才回来，市委办打电话过来，说省某厅的厅长有事经过东江市，要在东江市吃晚饭，请示李向东要不要赶回来陪陪人家？李向东对文仔说，问清楚是正厅长还是副厅长？文仔传话过去，对方说，是正厅长。李向东本想让戴水平陪，后想想还是赶回来了。
    虽然，与那厅长只是在省里开会见过面还不算熟悉，但人家来东江市，你又有时间，不见个面吃顿饭也说不过去。你怎么知道哪一天就求人家办事呢？真求人家办事再去找人家，人家或许就会怪你这次不给他面子，到了你地头也不出来见见。
    本来，东江市的人先告诉那厅长李书记下乡不知能不能赶回来？因此，厅长也没抱太大希望，到了酒店见李向东早一步到了，便多少有一种喜出望外的心情，握着他的手说，你不是下乡了吗？还急着赶回来！李向东说，你厅长大驾光临，我就是在西伯利亚也要赶回来的。这么说，还觉得那话不够分量，人家可能会将信将疑，就说，刚到东江市，经常就在下面跑，了解下面的情况。
    厅长说：“打扰了。”
    李向东说：“这种打扰我倒希望天天有。”
    两个便“哈哈”笑起来。
    两人一起走进餐厅的房间，李向东便示意厅长坐主位。厅长推让着说什么也不坐，说这位子是你书记坐的。李向东说，你是省厅领导嘛！厅长说，你是主人嘛！谦让了一阵，李向东就把主位挪了挪，挪出一个双主位样子，两人才坐下来，其余有人站在等他们，见他们坐下了，才陆陆续续按自己职务大小找自己的位子。
    李向东问：“都到什么地方走了走？”
    厅长笑着说：“这次主要是去珠海，在那边被他们灌得够呛，所以不敢呆了，想想你李书记在东江市，就跑到你这来混饭吃了。”
    李向东问：“你这是表扬我们，还是批评我们？”
    厅长愣了一下。
    李向东接着说：“我们比珠海那边还热情，不管饭，只管酒。”
    话音未落，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厅长说：“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李向东说：“不一定啊！”
    他说，你看看我们东江市的人，都是对应的，副市长分管这块，局长、副局长都是你的兵，没一个是刻意安排的。
    他说，你带来的这些人，应该都是挑选的精英。这出来跑一圈，喝酒是肯定的，没那么两下子，怎么跟你厅长出来跑？所以这酒喝起来，也不一定就喝得过你。
    厅长说：“这午饭已经喝差不多了。现在，我的酒劲还没散呢！”
    李向东说：“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到了我们东江市不喝酒不行，至于喝多喝少另一回事。”
    厅长说：“下次吧！下次到省城来喝！”
    他很清楚李向东话里暗藏杀机，这酒一上来，就不是喝多喝少了，想不喝就只能不上酒。李向东说，下次归下次，下次去省城喝你的酒，这次在东江市，就要让你感受到我们的热情。厅长忙说，心领了，真不能再喝了！
    东江市的局长当然听李向东的，就问文仔，拿什么酒？很显然，他是想知道李向东平时喝什么酒？文仔说，上茅台吧！局长就叫服务员拿茅台酒。厅长说，早知道这样，就不到你李书记这来吃饭了。李向东笑着说，你觉悟得是不是有点迟了。厅长说，总量控制吧！来两瓶就够了！
    十个人喝两瓶酒，再没战斗力也不在话下，而且，这酒喝起来，谁也不知道是两瓶还是四瓶还是更多了。一开始，双方的主帅都成了大家敬酒的目标，省厅的人敬李向东，东江市的人敬厅长。当然，每一个人敬他们，他们都以大欺小，敬的人喝一杯，被敬的人喝半杯。接着就不分职务双方互敬。喝得稀里糊涂，厅长才问，这两瓶酒喝得也太慢了吧？李向东说，喝得高兴就不要管多少瓶了。他说，今天就别回去了，在我们东江市住下吧！今天是周末，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在我们这过周末吧！
    厅长说：“出来两天了，不回去不行，明天还有会。”
    李向东虽然只是一种客气，但这客气要装一点不客气，说：“这周末还开什么会？别把自己搞得太累了。”
    厅长说：“我也不想啊！”
    李向东问：“是你主持召开的会吧？”
    厅长也知道李向东有点虚假，但还是认真应付，知道如果说明天是自己主持的会议，李向东下面就会要他改期，他就没有回省城的理由了。于是，说：“省领导主持的。现在开会都要点名，不赶回去参加不行。”
    李向东就说：“那就不能硬留你了。下次，一定要专门来东江市，不要路过这里，才想起我李向东。”
    厅长说：“你李书记这么热情，下次，我还真不敢来了，来一次让你灌醉一次，还不成了笑话。”
    李向东笑着说：“你这么稳坐钓鱼台的样子，谁也喝不醉你。”
    厅长说：“真是不能再喝了！”
    李向东便也不再勉强，对东江市的局长说，厅长这次来，是对我们东江市的鼓励，你不能只忙工作上的事，只考虑汇报请示之类的，其他的方面的事也要安排好。局长当然知道这其他的事是什么事，也知道李向东这话是故意说给厅长听，说给其他省厅的人听，忙说，都安排好了。李向东就对厅长说，我们东江市也没什么好东西，表点心意吧！虽然，他不知道局长送些什么东西给省厅的人，但这话笼统得能把什么都概括进去了。当领导就是好，一句话就把这人情赚足了，实打实花钱办的事却由下面人干。
    厅长说：“我再敬一杯李书记吧！”
    李向东笑着问：“半杯还是一杯？”
    厅长说：“一杯一杯，敬酒当然是一杯。”
    李向东说：“我们就意思一下吧！”
    两人就不再喝酒了，谈彼此感兴趣的话题，一边谈，一边吃饭，旁观者似地看其他人拼酒。偶尔，李向东会指挥东江市的副市长和局长多敬几杯那些还很有战斗力的客人。厅长说，李书记不没喝够。李向东说，我的酒量也就那么多了。厅长不信李向东的话，招呼他的人再敬李向东，说是代表他敬的。李向东说，你怎么可以找人代表呢？要喝我和你喝。他说，我们还是别喝了，心意到就行了，还是让他们喝吧！
    没喝气氛不足，但酒上来了，最高领导却可以坐山观虎斗！
    送走省厅的人，李向东一点酒意也没有，局长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才没敬李书记酒真有点不敬。李向东说，自己人就不用敬了。局长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也想着在那种场合要一致对外。这时候，李向东已经向自己的车走去，局长急走几步，问，哪一天，李书记抽得出时间，来我们局指导工作吧？李向东说，一定去的。他说，有时间，每个单位都要跑一趟。局长听了，心里很有些不爽，知道李书记刚才对自己的热情只是做给省厅的人看的。E
正文 第1852章 从哪入手打造品牌
    李向东打电话给杨晓丽，想问她那边结束没有？她的手机响了很久，有人接了，却是表妹。他问，怎么会是你？问着，心里知道杨晓丽已经到家了。表妹反问他，怎么不会是我？她说，你是不是不想听到我的声音？是不是不想看见我？
    李向东说：“你这是什么话？”
    表妹说：“市县话你听不懂吗？”
    李向东说：“我怎么会不想见你呢？”
    表妹说：“我感觉你就是不想见我，两个周末你们都回市县，这个周末是不是还想躲到什么地方去？”
    听说话的口气，李向东知道杨晓丽不在她身边，可能杨晓丽回到家把手机放客厅，人却进房间或上洗手间了。他说：“是你表姐一定要回市县的。”
    表妹说：“你不想回去还会没理由吗？”
    李向东说：“我再有理由，她也不会让我一个人留下。”
    表妹说：“我又没说要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你可以也不让她回市县啊！”
    李向东就笑，说：“你别误会了，她没想不让我和你在一起。”
    表妹说：“我只怪你对我忽冷忽热的！”
    李向东说：“你不觉得你太冤枉我吗？”
    一听到表妹的声音，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渴望，有一种压抑不住的燥热。于是，又想起那晚在文娱室里的偷偷摸摸，想又好久没碰表妹了，想她今晚一定又会给他一种立即投降缴械的销魂。
    表妹说：“我一点也不觉得你冤枉！”
    最近这两个周末，她心里很不爽，说是不怪表姐，确实也知道回市县不是李向东的意思，完全是表姐故意的，你要回市县不是不可以，总不能连续两个周末都回去吧？又没有什么大事！还不是认为，回市县呆在家里，我表妹不好厚着脸皮去见姨妈没法跟你们在一起。
    她想，表姐是越来越自私，越来越不考虑她的感受了，好不容易盼到周末，以为大家可以在一起，可以跟李向东在一起，表姐还变着法子独占李向东。这一至五都是你一个人的，就只是周末，我表妹才可以沾点边，的确是沾点边，不是还有你表姐在吗？不是也没有像你一至五那样独占吗？可你还是连边也不想让我表妹沾。
    她想，你不是叫我少点跟副镇长接触吗？你叫我少点跟他接触，就不要把我往外推啊！就不要让我周末没有落脚的地方，他每个周末都约我，我又没有理由拒绝他。
    星期五的晚上，他总会给我电话，问我回不回市县？我怎么回答他？说假话说回吧？自己明明呆在学校，长发老师也知道。真要自己回市县吧？但回市县更没意思，所以，只能老实告诉他不回了，只能答应他星期六去喝早茶，然后，跟他们一起去工作室做那些服装设计的事。
    我表妹不是不愿意跟他们做那些事，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如果，星期五晚上能和你们在一起，星期六回来市边镇跟他们喝早茶，跟他们去工作室做服装设计的事，那心景也完全不一样。绝对不会有那种本来是休息却要加班的感觉。而且，还不会让他们说我怎么总提不起精神，不会让那女裁缝问我最近怎么了？气色好像没那么好？
    我自己也能感觉到，跟你们在一起会有一种充足电的感觉，当然，主要还是跟李向东在一起。他这个人真不知道有什么能耐？真不知道怎么就会让人有一种容光焕发？你表姐不也是这样吗？你是不是担心我在他那得到太多，把本应该是他给你的东西多分了一份给我，担心我会把他的那种能耐渐渐耗尽了？
    其实，你有必要担心吗？
    其实，那还不是因为白虎与青龙撕杀产生的效果？以前，会有这效果吗？似乎没有吧？所以说，他有那能耐还是因为我的缘故！你不让我和他在一起，你不让我跟他或他跟我那个，他反而不会有那能耐！
    这个周末，副镇长又打电话给我了，又问我回不回市县？他有点得寸进尺了，不再是约我明天去喝早茶，而是说，如果不回市县的话，晚上就约那经营商见面，叫我穿了他们设计的服装给那经营商看效果。
    上个周末，上上个周末都是星期六约那经营商来看的，效果都不好，我穿着那些服装走得腰酸腿痛，他就是摇头，就是说不理想。副镇长他们很无奈，做了许多解释，但解释归解释，那经营商说，你们的理念非常好，应该是没有体现出来。
    哪里没有体现出来呢？是他们设计的服装没能体现出来，还是我没能体现出来？
    本来，我就说我不是模特儿，不要拿模特儿的标准要求我，但那经营商似乎不那么认为，总眼光光地盯着我，也不知是盯多身上的服装，还是盯我这个人？副镇长劝我别多心别误会，说他是盯那服装的。长发老师最讨厌，说盯着我这人也不奇怪，说他自己就是也盯那服装也盯人的。本来，副镇长是很帮我说话的，这时候，也就只是在一边笑，似乎也很认同长发老师的话。
    跟这些男人在一起，看他们盯人的目光，听他们说的话，有时候很让我有一种自豪感。我可不是吓你表姐，有时候，我真有那感觉，有时候，还想，如果，你不让我跟表姐夫跟你们在一起，我是不是该找他们中间的某一个人？表妹想，怎么说他们也算优秀吧？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还是更乐意跟你们在一起，谁比表姐夫更优秀呢？何况，我跟表姐夫又那么让人不可理喻。
    这么想，表妹便骂自己，怎么可以想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每个周末跟副镇长他们一起，绝对只是为了帮他们做事，好像也是帮表姐夫做事吧？听说，表姐夫看中了他们那个工作室，要扶持他们那个工作室。
    这些天，副镇长除了忙设计的事，还在搞市场调查，还嘀咕着如果要打造品牌，他们应该从哪下手？长发老师提了好几个建议，似乎都被副镇长否决了，其他人也提了许多建议，副镇长也没有采纳。他却问我，有什么好想法？我老老实实说，我不懂。我说，我只是听他们的，他们要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副镇长也问过那经营商，经营商却泼冷水，说要打造一个服装品牌不是那么容易的。说你们当官的，想法很好却不实际，如果，品牌那么好打造，他早就打造了，早就有许多人打造了，没人不想赚更多的钱，没有不想打造一个国内外都叫得响的品牌。
    这个周末，表妹又打电话问表姐，你们是不是还回市县？表姐说，不回了。不知为什么？表妹似乎一点高兴也没有。
    她说：“为什么不回啊？还是回吧！我好安排自己该怎么过这个周末。”
    杨晓丽说：“这不矛盾啊！我们不回市县，你也可以安排自己这个周末怎么过啊！也不一定就要来缠你们啊！”
    表妹说：“好，好。我不去缠你们！”
    她放了电话，心里却想，不缠你们才怪呢！不缠你们缠谁？她又想，是不缠你，缠你干什么？难道我喜欢女人啊？喜欢跟你搞到一起啊？我只是缠表姐夫，只是喜欢缠他，或者说，喜欢他缠我！一边想，一边觉得心底很渴望很渴望的欲念撩得心痒痒的，周身在发烫在颤抖。她骂自己，你都想些什么？你贱不贱？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